后随意谈论另一位地位相同的人物,是非常,没有礼貌的行为,这很犯忌讳。”
“忌讳?!”
尤顿女士的声音高了半调,甚至显得有些尖锐。
“什么叫忌讳?什么叫【你们这种地位的人物】?你们可是兄弟姐妹们,在你们的身上传承着来自于同一位父亲的鲜血:是的,如果是在其他人的面前,在你的战士和你的子民面前,你的确应该强调自己的地位,强调自己是怎样怎样的人物,但如果在你自己的血亲兄弟面前,你还要用人物以及地位,甚至是【忌讳】这样的词,来加以辨别的话,那也未免太过于可悲了,我的罗伯特。”
尤顿女士摊开了一只手,皱起了眉头,她的话语就像是温柔的利剑一般,让基因原体无法抵抗,接着,这位原体的养母似乎想起了什么,一抹笑容回到了她的脸上。
“想想看,罗伯特:虽然我没见过你的大多数兄弟,但是我见过摩根,她是马库拉格有史以来最尊贵的访客,我相信她在某种意义上能够代表你们这个大家庭,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摩根都是一个值得你去交心的朋友,不是么?”
“想想你们之间的合作吧,想想往来于阿瓦隆和马库拉格之间的货船吧:如果在她的子民面前,摩根不曾夸耀过你对于奥特拉玛的治理的话,如今这两个地方,又怎么可能如此得亲如兄弟呢?”
“……好吧”
“摩根……是很特别。”
基利曼有些头疼的揉了揉自己的眉角,在他的手中,还端着那杯饮料:为了避免自己因为尤顿女士的下一句话语,而展露出更多的失态,基因原体决定等到谈话结束之后,再享用这杯饮料。
现在看来,这是一个无比正确的决定。
原体在心中叹息:他只敢在心中叹息。
又来了……
基利曼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自从十几年前,那次无比成功的外交访问之后,【摩根】这个词的尤顿女士的口中,似乎就拥有了无所不能的魔力:在之后连续十多年,两人之间密切的书信交往,以及阿瓦隆和马库拉格之间愈加繁盛的贸易路线,让这股魔力不仅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散,反而愈加的浓厚且强大了起来。
时至今日,就连基因原体本人也被这个词所制约了,毕竟,基利曼又不可能邀请一个像庄森或者莫塔里安这样的兄弟,来身体力行的向他的养母展示【原体大家庭】实际的情况:摩根才是那个例外。
就像他也不能摊开整个人类帝国的政治版图,明白无误的告诉他满怀理想主义的养母:从宏观角度来说,阿瓦隆和马库拉格如今的亲密是错误的,这两个区域应该彼此之间视为仇雠,才能让那些神圣泰拉上的大人物感到安心。
基利曼不能这么做,他不能对他的养母这么做,也不能对极限战士或者马库拉格的子民这么做,他内心中那困于奥特拉玛区域的狭隘心思也在此时作祟:毕竟,对于五百世界来说,像现在这种因为误会和错误而产生了巨大利益,才是最好的结果,哪怕是基利曼本人也不能亲手打碎这个结果。
想到这里,基利曼就不禁为了自己在这件事中的自私作态,而感到莫大的羞耻:他很清楚在帝皇的原计划里,摩根的定位应该是遏制五百世界的桥头堡,在两大政治板块如今的交好中,摩根所要承受的政治压力,肯定比他基利曼要大上无数倍,但阿瓦隆之主从未向马库拉格人有过任何的抱怨。
一想到自己的姐妹在帝皇那里受到劫难,灵魂上的刺痛就会挑拨着基因原体的心脏,让他的良心在痛苦中饱受煎熬,更不用说他那毫不知情的养母,还总是喜欢在他面前称颂这位姐妹,变相地提醒他在这件事情中的自私:想到这里。沉浸在他自己所构想出来的【帝国政治漩涡】中的马库拉格人,不仅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只是原体隐藏的很好,当尤顿女士那如星辰般闪烁的眼神,再次转回来的时候,基利曼已经一边露出得体的笑容,一边对自己养母口中那充斥着理想主义的话语,予以了充分的肯定。
“是的,女士,我也相信五百世界和阿瓦隆之间的美好未来,纸面上的构思正在一步一步的被我们亲手构建为现实,不是吗:您应该还记得,我的那位姐妹即将对马库拉格进行
“我当然不会忘记。”
尤顿笑了起来,基里曼很少看见她如此真挚的喜悦。
“早在几个月前,整个马库拉格城就在为这场访问做准备了,外交部和商务部的大楼灯火未熄,我也在一天一天的计算着,那位摩根女士到来的时间。
原体的养母微笑着,随后又俏皮地眨了眨眼睛:那是不属于她这个年龄的活跃。
“不过说到这里,基利曼,我倒是想起来一个问题:我听那些外交部的官员说,你并不打算在马库拉格迎接你的兄弟们?”
“是的。”
原体点了点头。
“我打算在新兴的工业世界【考斯】迎接他们,这个世界是坐落在马库拉格与阿瓦隆之间主要贸易航路上的重要枢纽,它因此而发展的格外迅速:没有哪里比考斯更适合作为这场访问的起点了,我与摩根精诚合作了十几年的成果,会在考斯上得到最完美的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