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牺牲:但正是他们的流血与汗水,让帝国的旗帜能够插遍银河的每一个角落。”
“他们才是真正的牺牲者,他们比你付出了更宝贵的东西:他们自己的生命,而与你相比,他们得到的又是如此的稀少,他们的名字不会在一百万个世界上被传颂,不会在任何典礼中站在帝皇的身旁,更不会在皇宫中,拥有着属于自己的大理石雕像。”
“跟他们相比,你有什么资格与权力,来吹嘘自己的奉献与牺牲?
“没有那些凡人,你和你的军团哪怕上一万年,都无法让整个银河重归一统,和那些凡人的付出与牺牲相比,你就像是一个被帝皇宠坏了的孩子,把一堆毫无意义的大理石与染料,看着比无数鲜活的生命还要更重要。”
“假若你的荣光只值一个几百吨的白色大理石和一点夸耀,那我还真是为了你的军团感到可悲:影月苍狼们在与你重逢之前,所流下的鲜血,其分量就远比这些东西还要多得多!”
“……”
牧狼神没有立刻回话,他死死的盯着掌印者,颤抖的手指说明了他的压抑:从始至终,荷鲁斯都在拼命扼制着将掌印者碎尸万段的冲动,只是直起了身子,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这个老东西。
在这种极度的盛怒之下,牧狼神反而冷静了下来,他无数次血战的经历让他没有被冲昏头脑,他的瞳孔变得精明且冰冷,闪烁着比千万把刀刃还要可怖的光芒。
“随你怎么夸耀吧,老头。”
荷鲁斯轻笑了一声。
“掌印者,你我都知道,你吹嘘的那些凡人和战士,在我的基因之父出现之前,只是一群在纷争时代中自相残杀、痛哭流涕的懦夫软蛋而已:如果没有帝皇的出现,如果没有我们的领导,他们甚至连在大远征的前线流血牺牲的资格,都不会有。”
“你以为他们在双头鹰旗下一无所有吗:不,他们能够摆脱那原本庸俗的人生,他们能够参入到最伟大的事业中来,他们能够接受帝皇与我们的领导,这本身,就是一种天大的赏赐了!”
“……”
掌印者的呼吸停滞了,他眯起了眼睛,嘴角的笑意收起,面色严肃的看向了荷鲁斯,接下来的那句话语显得颇为沉重。
“告诉我,荷鲁斯:你觉得统治那些凡人是对于他们的恩赐?”
牧狼神咧嘴一笑。
“哦,掌印者,你知道么:我所遇到的每一个人,都在向我诉说着你的古老与阅历丰富,你本身就是出生在纷争纪元的混乱之中的,所以想必你比我更清楚,在这片原本疯狂且堕落的银河中,建立起一个秩序,哪怕是一个暴君的秩序,都是值得他们感恩戴德的伟业。”
“更何况,如果你们不犯下这些愚蠢的话,我也绝对不会是一个暴君,不是吗?”
荷鲁斯迈开步伐,在桌子的旁边阔步,他那被镶嵌在铁拳里面的手指划过了石质的桌案,发出了宛如金属摩擦般的声音。
“我们征服,我们统治,我们建立起秩序,将他们从蒙昧的自相残杀中拖拽而出,用帝国的旗帜来遮蔽他们头脑中的疯狂:本身就是天大的恩赏,而服从,只是他们所需要付出的必要代价。”
“他们的确在牺牲。”
“但没有我们,他们连有意义的牺牲都做不到。”
“你们总是说,时势造英雄:但带来时势,恰恰是帝皇和我们。”
“亲爱的叔叔。”
说着,荷鲁斯漫步到了掌印者的身边,他俯下身子,让自己的低语和目光能够同时被掌印者的瞳孔所捕捉到。
“这就是我们的基因之父,塑造我们的意义。”
“……”
【他一向如此认为吗?】
荷鲁斯的低语清晰无误的在庭院中回荡着,幸好在这附近,除了两位各有心思的原体之外,便再有没有其他的外人了。
摩根看向圣吉列斯,眉头略微的皱起:虽然荷鲁斯能够说出这些话语,并不在她的意料之外,但是当摩根真的听到这些狂妄的言论被牧狼神一字一顿说出来的时候,她还是感到了不可思议。
毕竟,作为与人类之主深谈过的基因原体,摩根很清楚,刚才从荷鲁斯口中说出来的那些话语,可是与帝皇心中的梦想背道而驰:这未免也太过于荒谬了。
要知道,无论荷鲁斯有着怎样的野心与狂妄本性,但是在这一切之前,他好歹也是与帝皇曾经并肩奋战过三十年的,最受宠爱的一个孩子,也是最爱帝皇的那一个。
在那漫长的三十年时间里,这对父子之间,肯定有过无数次深刻的谈心,以及对于未来的畅想:哪怕帝皇只是稍微透露一点他对于帝国未来的企划,以荷鲁斯对于帝皇的盲目崇拜,也是决不可能狂妄到说出这些话的啊。
而如果帝皇从来没有与荷鲁斯畅谈过他的理想的话……
那听起来岂不是更荒谬了?
要知道,自从摩根正式回归以来,她与人类之主交谈的次数也不过是五六次而已,可就这样,她也已经能够大致清楚或者推理出帝皇对于未来的许多规划了。
而且摩根与帝皇的关系,也绝对是算不上亲近的。
可是荷鲁斯,他可是帝皇最钟爱的儿子,帝国中任谁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