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休息时,年少的学生在院里嬉戏。
他们玩的正起劲,在他们路过的时候,却同一时间停了下来,他们十数人本能的上前,欣然有礼的向孔安行礼。
学生们年长的十余岁,小的七八岁,礼节却非常标准自然,行为举止也很得体。
孔安微微颔首,介绍了陈青兕。
一听是陈青兕,学生们情不自禁的发出了低呼。
这声音很小,可十数人的声音汇集在一起,却也汇聚成了一阵呼声。
陈青兕的出身,诗文,还有功绩,以及现在的年纪,那绝对是偶像级别的存在。
孔安咳了一声。
学生们立刻收起了惊叹,向陈青兕见礼,直呼:“陈先生!”
孔安领着陈青兕入了内堂,沿途也见过不少学生,与之前的一样,给陈青兕的感觉这里的学生都很有礼貌。
两人在内堂入座,陈青兕也说明了来意。
孔安道:“入学绝无问题,老祖思想,有教无类,只要令郎肯学,老夫自会倾囊相授。这丑话得说在前头,这老夫这里,不管是尚书的孩子,还是寒门子弟都一视同仁,有过必罚,绝不容情。”
陈青兕对此并不在乎,说道:“严师出高徒嘛,这点道理,在下还是知道的。”
&t;divtentadv>两人了解许久,孔安还领着陈青兕在书塾里转了转。
陈青兕还是很满意这孔家书塾的,学习氛围极好,所有学生都很懂礼,在礼节上给了陈青兕很特别的感觉。
想来孔家书塾最大的特点就是礼仪,孔子一生最求礼乐,作为后人重礼无可厚非。
陈青兕所身处的后世,已经不再重礼,将许多礼节视为封建糟粕,但其实身在这个时代,他觉得讲礼不见得是坏事。
父子母子之间,朋友之间,夫妻之间多点礼节,还是有必要的。
陈青兕拜别了孔安。
前往下一个目的地,东城的虞家学塾。
虞家家主此时还在上值,并不在家中。
但得知陈青兕是为自己的孩子求学而来,门房立刻引荐了书塾的西席陆玄之。
陆玄之听说陈青兕来了,小跑着出来迎接。
陆玄之吴郡吴县人,字又玄,祖上是吴国的大都督陆逊,进京赶考却不想水土不服,错失了机会,便寄宿于世交的家中,一边教学,一边巩固自身,等待下一届科举。
身为江南人,陆玄之将陈青兕视为偶像。
以他的家室,原本可以操作一番从基层入仕,但他却因陈青兕的缘故,一心想着科举入仕,这才在洛阳教书。
陆玄之文学功底深厚,不想竟成就不小的名望。
陆玄之领着陈青兕进了虞家学塾。
虞家学塾又跟孔家书塾不同。
如果说孔家书塾重礼,虞家学塾就是重性,修身养性的性。
虞家学塾里的学生学的知识都是大差不差的,但虞家学塾这里有专门练字养性的课程。
华夏数千年,一直以毛笔书写。
练毛笔字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情。
尤其是练好毛笔字,更是如此。
能够静下心来练字,确实是难得的养性方法。
陈青兕对于虞家学塾,也很满意。
学礼,养性,各有千秋。
陈青兕一时间也不知如何选择,最终决定去最后一家,西城的颜家学塾去看看。
陈青兕递上拜帖,颜育德、颜万石两位堂兄弟一起出来迎接。
两人对于陈青兕的态度并没有如孔安、陆玄之那般热忱,反而有些惊疑,不知所以。
直到陈青兕说明来意:“家中长子已到蒙学之龄,听颜家学塾之名,特来拜访。”
颜育德、颜万石这才放下担忧,热情的将陈青兕请入书塾。
相比孔家书塾、虞家学塾的生员充盈,颜家学塾就冷清多了。
孔家书塾、虞家学塾各年龄的生员加起来少说有上百人。
而颜家学塾不过一起加起来也不过四十余人,尤其是从生员的衣着打扮看来,少有达官贵胄之后。
陈青兕倒不在意这些,他想知道颜家学塾的风格如何。
陈青兕一时间竟没看出来,颜家学塾生员虽少,但学习氛围却一点都不输于孔家、虞家学塾,只是他并未看出颜家学塾的特点。
直到路过一间教室,听到里面的先生竟在讲数术,堂下的童子也听的十分认真。
陈青兕侧耳细听,先生讲的是九章算术。
颜育德见陈青兕如此,忍不住道:“陈先生乃当世文坛泰斗,竟对数亦感兴趣。”
陈青兕说道:“在下有些偏科,并不擅长此道,却也知数乃经国大道,只是常为人所忽视。却不想贵学塾有专先生传授此道。”
颜育德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他其实并不怎么喜欢数,但祖上是这么安排的,他不敢违背祖训。
颜万石却道:“陈先生有所不知,家族之推公教学方式略有不同,他反对士大夫饱食终日、轻视技艺,提倡实学,说学子不应只读孔孟,得学经世致用的知识,如数术、如农学等。他在颜氏家训中强调,万事万物皆为师表,学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