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险,定是幕后那人一伙。接下来只要我顺理成章地晕过去,再睁眼或许就能直面自己想见的敌人。”
剑灵往他身后看了看,欲言又止。
沈映宵没看到它的神情,他阖上眼睛,顺势就要倒在地上。
谁知这时,背后那人却扶住他,然后伸手过来,撩开了他斗笠上的黑纱,看了看他的脸。
很快的,头顶落下一道清爽的声音:“师兄。”
……沉稳中藏着一丝惊喜。
……而且异常耳熟。
沈映宵:“……?”
等等,这个“偷袭的阴险歹徒”该不会是……
他依旧闭着眼,想起在石室时那些可怕的药,不是很想睁开。
身后扶着他的人见
他不动,干脆俯身揽过膝弯,将他抱了起来。
梅文鹤:“师兄别怕,不是什么剧毒,最多让人身子发麻。我这就找个地方帮你解掉。”
剑灵:“……”一挥手就能解掉的毒,需要特意找个地方?
沈映宵听出这药不会让人失去意识,只好深吸一口气,睁开了眼。
先是茫然相认:“师弟?”
紧跟着委婉提出诉求:“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走。”
梅文鹤没有松手,只是像个好人家的医修似的,温声安慰:“我知道师兄不愿给别人添麻烦,但你现在站不稳,若想自己走,得等我帮你把毒解掉。”
沈映宵:“……”那你倒是解啊。
剑灵:“……”总感觉这小子多少带点故意,可它没有证据。
……
梅文鹤有一阵没见到这个病痛缠身的师兄了。
如今对方状况好了些,但刚见面便又被毒成了一步三晃的模样,梅文鹤就抱着不太想撒手。
不过他也知道正是当紧,没带沈映宵走出太远。刚才那个房间布满灰尘,他于是走出室外找了一片灌丛,把人放下。
沈映宵转头看了一眼枝叶上雨水打过的淤泥,为这简陋的环境叹了一口气,甚至有点怀念戚怀风和师尊削的时候。
谁知就在梅文鹤把他放下去的那一刻,灌丛的枝叶忽然翻转交织,眨眼编出一张藤床,细细的水流从床面拂过,又迅速沥干,光洁如新。
剑灵看得怔了一下:“他这灵根真方便啊。若是住宿都不用去找旅店,自己就能搭个房子。”
沈映宵被放在了这张新鲜的藤床上。
罩在外面的黑袍散开,露出下面新换的一身白衣,乌发铺在脑后,整个人黑白分明仿佛一幅泼洒在林间的水墨画,只有唇间点着一抹颜色。
沈映宵刚躺稳,忽然看到一缕细藤从藤床缝隙间伸出来,这东西围着他的手腕爬了一圈,将他的手轻轻捆在床榻上。
沈映宵默了默,攒着所剩不多的力气一抽手,那条细藤便又若无其事地缩了回去,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做。
梅文鹤像是没看见,正站在旁边,低头摆弄着他的几只瓶瓶罐罐。
看了半晌他终于挑出一瓶,从中倒出一枚散发着淡淡丹香的药丸:“师兄张嘴。”
沈映宵想接过自己吃。可梅文鹤那枚银针上也不知沾了什么毒,短短一会儿功夫他连舌尖都快麻了,手也有些抬不起来,只能赶在彻底动不了之前,张开了嘴。
丹药入口即化,带着药香的灵力散开,那些麻痒终于不再蔓延,缓缓退去。
这毒药生效时快得不行,解起来却极慢。
沈映宵也不急着起身。他目光微动,落在梅文鹤身上,忽然想起好久没见到那只巴掌大的小仙鹤了。
……而且突然在这里遇见,似乎很巧。
沈映宵偏过头,对上了梅文鹤的视线。
他想了想,闲聊似的道:“生辰过完了
?”
梅文鹤理不直但气壮:“还没呢,我跑了。”
沈映宵:“……?”
他一时不知道这话怎么接,只好直接问:“怎么突然想起来这?”
提起这个,梅文鹤闲散的神态收起一些,他正色道:“小师弟好像失踪了。”
沈映宵目光一动:“具体怎么回事?”
梅文鹤莫名有些吞吞吐吐:“他最近在做一些……一些有风险的事,我们原本隔三差五便有联系,可前一阵我让小猪给他送药,却找不到人。”
沈映宵一怔:“小猪?”
梅文鹤拉开袖口,里面露出一只翅膀捂着脑袋补觉的小仙鹤。仙鹤巴掌大小,羽毛根根分明,仙气飘飘。
头顶忽然射下日光,它不耐烦地瞄了一眼,又衔着梅文鹤的袖摆,硬是把袖子关上了。
沈映宵:“……”
……原来这仙鹤还在,看来面前这个的确是真货。
想想也对,能把二师弟这点小爱好演的惟妙惟肖的,世界上恐怕挑不出第二个人。
剑灵好奇地盯着梅文鹤的袖口:“挺仙气飘飘一鹤,为什么叫小猪?”
沈映宵:“我记得它原本叫小竹,叫着叫着就被二师弟擅自改成猪了。许是它太能吃。”
剑灵:“……”还好自家主人起名比较有品位。
沈映宵对那只仙鹤没有太多兴趣,他打量着梅文鹤:“你刚才说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