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明天呢,如果是蒲风遥——」
衣
领被抓起,他仰起头,看着面前恶狠狠的松田阵平,和他高举的拳头,他笑着,不受任何影响,继续说道:「如果是她在你们面前死去,哈哈哈哈哈……到那时,你们又会怎样呢?」
拳头落下,钢琴师结结实实挨了一下,在松田阵平再次举起拳头时伸手推开他,「还想打几拳?」
他轻轻拍了下衣领,一边慢条斯理地折起衣角,一边道:「你们应该明白的,我说的这些都是实话,如此弱小的你们,也只能在同为执念的我面前逞能而已,像刚刚那种情况,你们就完全无能为力。」
「到那种时候,你们对我举起的拳头又有什么用?」
他轻巧地两步拉开了彼此之间的距离,似笑非笑:「正义的警察大人们,在这些真正的危险面前,你们毫无作用。」
「诚如两位警官所言,我们是手染鲜血的Mafia,但今天,如果没有Mafia中原中也赶过来,“嘭”——」
他模仿着重物落地的声音,双手舒展,敞开怀抱,笑眼温柔:「BAD ENDING!」
「是的,是的,Mafia代表着危险,但是,警察会带来危险。执念,同样意味着危险。」
「没有能彻底保护她的能力,就不要阻止她握住更多的筹码,嗯嗯,按照你们的思维,是结交更多的朋友,像中也这样的朋友,重情重义,能力强大,有何不可呢?」
他俏皮地眨了下眼睛,语气欢快:「一个不幸的消息,从她踏入横滨的那一刻起,她就注定不能彻底摆脱黑暗了。」
「实际上,世界并非只有黑白两色,杀人的刽子手一样会有自己的朋友和喜好,既然已经出不去了,何必如此顽固——把你捏紧的拳头放下,松田警官。」
他叹息似地,如同咏唱一首古老的歌曲般开口:「非黑即白的世界只存于顽固之人的脑中,乌托邦般的纯白童话并不容于此世,一味的抵抗终将指向极端的悬崖,何不坦然接纳野犬的友谊与捍卫。」
他歪了下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语气中带着致命的吸引力:「横滨的游戏规则可容不下道貌岸然者的至高道德要求。我只是想劝说两位过度干涉而已,何必阻止小姑娘交朋友呢?」
「安心,即使是满身泥泞的野犬,也不会随意对着自己的朋友吠叫。」
至少在自己口中的肉未曾被抢走时,是这样的。
钢琴师看着两人,诸伏景光的卧底经历让他更能理解非黑即白的意义,而松田阵平却是个难咬的硬骨头,但让他不轻举妄动,其实只需要把握好一点,那就是他人的安危。
「而且我们还能保护这个小姑娘,听说过异能力吗?就算是尚且在世的两位,对异能力大概也无计可施吧。而横滨,可是有着太多太多的危险异能力者,异能力者的力量强大,往往还更加偏执坚韧,更容易催生出执念,所以——」
钢琴师完全不在乎自己在松田阵平他们眼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只要达成他想要的终点,威胁或是劝说,任何路径都是可行的。
「哪怕是为了这位狠不下心放手执念的小姑娘,你们也不能拒绝Mafia对她的靠近与保护,松田警官,您应当没有忘记眼睁睁看着好友逝世,自己却无能为力的痛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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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蒲风遥身边的松田阵平显得格外沉默,景光担忧的目光也频频落在他身上,钢琴师则是毫无负担地展露笑容,走到蒲风遥身边安抚她的情绪,「深呼吸,你先稳住自己,不要先把人吓着了。」
蒲风遥点了下头,依言深呼吸了几次,推开理发店的店门。
正在给客人理头发的叶宝生一眼就看到了她,她笑着打招呼,“哎呀,是小遥啊,怎么有空过来了,我给你剪个发型?”
蒲风遥尽力压住自己的情绪,“那个,你先听我说。”
叶宝生收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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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叶宝生红着眼睛跑去前台,还没开口,认出来她的护士喊道:“啊,您来了,蒲爷爷的状况……”
她的腿险些软掉,“爷爷怎么了……”
知道情况的另一位护士没来及阻止,那个护士继续道:“请节哀。”
蒲风遥一把抓住叶宝生的手臂,担忧地看向她。
叶宝生强打起精神,如同一个永远打不倒的战士一般,再次站直了身体:“请带我去看看爷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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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别了蒲爷爷,把尚在昏迷中的蒲一永从医院的急诊处转移到住院部,天色早就黑不见光。
蒲风遥一直陪在叶宝生身边,曹光砚和陈褚英他们也陆续赶过来看望过叶宝生,她总是在任何人看过来时,收拾好脸上的一切疲惫与悲伤,用恰到好处的温柔而不失俏皮的语言,安抚着他们,包括蒲风遥。
蒲风遥是在景光的提醒下,才察觉叶宝生女士不小心流落的劳累与难受,她顶了下腮,意识到或许自己的存在反而会让她用更多的精力来照顾自己,主动请辞:“那……我今天先走了。”
叶宝生此刻依然不忘叮嘱:“嗯,没关系,你叫个车直接过来接你,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