赚大钱,搞不好,小命都没有了。”
……
约一个时辰后。
济南府府衙贴出布告,称京东东路内,疑似存在一個头目叫做“秦大官人”的售卖人口组织,以招聘女工为由,行售卖人口之事,当下官府正在调查,望百姓小心谨慎,有线索者可立即向官衙汇报。”
一时间。
济南府的女人们都不敢出门了。
苏良听到府衙的布告后,心中是较为满意的。
只有迅速出具这样的布告,才能震慑售卖人口者。
苏良并未让许重德将“刁三爷”拱出去,因为他知晓,只要济南府的知府、通判没有与之同流合污,三五日,绝对能查到刁爷。
那些灰衣人以马车运送大量女人,行走在官道、乡道上。
城门、官道口的衙差不可能看不到,而许多灰衣人都与刁三爷有着直接联系。
济南府的主官若连这些线索都查不到,那完全可以请辞了。
……
当日晚。
苏良又来到了知否香水行。
知否香水行乃是白七娘的买卖。
苏良直到现在都未曾想通,为何白七娘为了京东东路可以赔钱做生意,为了开封府就不行。
他想来这里寻一寻答案。
此外,济南府的温泉水会勾人。
苏良在烦闷之时总想泡一泡。
苏良进入知否香水行后,再次点了天字号房间,茶仙子依旧找的是如烟。
这个小姑娘的琴声能使人静心,且其人不聒噪,不市侩。
苏良乐意选她。
此次前来,苏良就随意多了。
如烟看到苏良后,俏脸一红,她是非常愿意伺候苏良这类人的。
苏良与如烟闲聊数句后,便泡在了池子中。
屏风另一侧,如烟开始抚琴。
琴声悠扬,与温泉水一起洗刷着苏良身心上的疲累。
片刻,一曲结束。
苏良笑着道:“如烟姑娘,我观你有几分江南姑娘的秀气,你是哪里人?”
“回大官人,奴家是扬州人,扬州乡下。”
“扬州人?我也是扬州人!”苏良骤然提高声音,道:“你一个扬州人,为何来到济南城?在扬州做个茶博士,收益不比这里差吧!”
如烟听到苏良是扬州人,也不由得心中一喜。
她想了想,回答道:“奴家十四岁就出来了,机缘巧合下在济南府落了脚,因有契约在身,一直都未曾回去。”
“你在扬州可有亲人?”
如烟神色一窒,道:“有,我父亲尚在,还有一个弟弟。”
说此话时,如烟的的语气中流露出一抹落寞。
苏良道:“如烟姑娘,这个行当吃的是青春饭,我建议你攒些钱,契约期到后便回家,依照你的琴艺和烹茶水准,做个店铺掌柜还是没问题的。咱们扬州有花有水,论繁华,丝毫不弱于济南府。”
就在这时,门外的孙胜快步走了进来。
他来到池前,蹲下身子,小声道:“头儿,刁三就在楼下,他嚷着要见如烟姑娘,恐怕马上就要闯进来。
“刁三?那个贩卖人口的幕后指使者?”苏良两眼一眯,道:“莫拦他,让他进来。”
“好。”孙胜点了点头。
孙胜话音刚落,只听得“砰”的一声,房门被撞开。
一个身穿大深红色锦衣,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摇摇晃晃走了进来。
一道浓郁的酒气扩散开来。
“如烟,你在这里啊,快……快陪爷喝酒去!”
“刁三爷,我这里有客人,明晚,明晚陪你如何?”
“不行,现在就跟你刁爷走!”说罢,刁三爷就去拉拽如烟。
这时。
苏良穿着一件白色薄衫,走了出来。
湿漉漉的头发披散在肩头,脖颈处还有水滴。
他见刁三爷拉着如烟就要朝外拽,不由得快步走过去,将刁三的手打掉,然后挡在如烟的前面。
“手放干净一些,她是茶博士,不是红倌人。”
刁三一脸不屑地看向苏良,瞪眼道:“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苏良看向刁三后面跟进来的侍者,冷声道:“这就是你们天字房的待遇,允许一名醉汉就这样闯进来?”
还不待那侍者说话。
刁三便冷眼看向苏良,道:“小子,你是不知道我是谁吧!”
老子乃是刁三爷,半个知否香水行的东家,这丫头在十四岁就是我的人了,识相的,赶紧滚蛋!”
半个知否香水行的东家。
此话。
一下子将苏良心中的疑惑解开了一大半。
他突然意识到“秦大官人”可能是谁了。
苏良看向如烟,问道:“他是知否香水行的东家?”
“我……我不知道!”
如烟泪眼朦胧,在刁三称她十四岁就是他的人时,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在这个行当,她知晓没有尊严可谈。
但在她爱慕的同乡面前,被人戳到痛处,她感到甚是屈辱。
苏良看向刁三,微微一笑,然后一巴掌扇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