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低不能少于五千贯,不然我就太坏规矩了!”
“苏兄,天下商人,唯有互帮互助,方能成事!拜托了!”许重德面色焦急,朝着苏良重重拱手。
苏良犹豫了一下,道:“可以。”
后者最后一句话打动了他。
许重德这几日的表现,也让苏良觉得此人可深交,是一名非常不错的商人。
片刻后。
苏良带着车队来到了许重德的货仓,开始卸货。
许重德带着数个身穿长衫的中年人,看向苏良道:“苏兄,咱们关系归关系,商贸归商贸,一切还是按照规矩来,验货,然后签订雇佣协议。”
“没问题!”苏良爽快一笑。
苏良毕竟没做过商人,不了解这个行当,为了不露怯,只能听许重德的。
他相信对方的人品。
紧接着。
杜雷将文房用具的清单交给许重德,许重德令人认真检验起来。
大约一刻钟后,一名中年人将单子递给许重德。
许重德道:“苏兄,经过检验,你这些文房用具的市场价值为一千一百三十五贯,我给你一千二百贯,咱们钱货两清,在此单子上签字,按手印即可,一人一份。”
“行!”苏良点了点头。
这些文房用举,乃是杜雷花九百贯进的货。
赚三百贯不算少了。
运到济南府也不一定能赚这么多。
毕竟,这些文房用具是在路途中买的,若是在汴京城的大市场购买,还能多赚一些。
当即,许重德便将一千二百贯的交子票送到苏良的手中。
随后,二人便检查起了玉器。
许重德非常专业。
“你看,这一箱是古玉手镯,目前完好无损,这是两支羊脂玉花瓶、这是五个玉盏……”
许重德命人一个个开箱,检查成色完整度,然后封箱,放到一旁。
一旁有专人记录,撰写成单据。
非常规矩,非常专业。
“苏兄,你是见过大世面的,看完后,你应该能预估出我这批玉器的价值,你拿一个押金吧,这批货价值不菲,我也怕你跑了!”
苏良看向苏胜,道:“拿钱!”
苏良对玉器虽然不是很懂,但许重德向其展示这些,看上去并不是凡品。
并且,一万贯对他而言,不算多。
孙胜拿出价值一万贯的金叶子递给了许重德。
许重德再次向苏良拱手,道:“苏兄,这次你真是帮我大忙了,待你到了济南府,等我两日,我带你去整个济南府最好的香水行(即澡堂),那里的温泉水,堪称一绝,并且还有特殊福利,外地人根本找不到。”
“哈哈,甚好,甚好!”苏良笑着道。
苏良每次回齐州,第一件事都是去香水行泡澡。
货物装载完毕后,已是深夜。
许重德再次请苏良一行吃饭,甚是热情。
苏良与他一直聊到半夜,才带着一抹醉意,回到了客栈。
……
翌日,清晨。
苏良精神抖擞地走出房间,准备赶赴济南府。
这一刻。
他觉得自己就是个商人,一个运送玉器的商人。
这时,杜雷快步走了过来。
“头儿,不好了!那个丝绸商许重德跑了!”
“跑了?跑哪呢?”苏良有些疑惑。
“今早有女子寻许重德报名,客栈掌柜称其昨晚退房已经离开了,是我的错,只顾着护卫你的安全,没有留意他。”
就在这时,孙胜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头儿,咱们可能被骗了,货仓里的文房用具全都不见了,附近的人称那货仓根本不是许重德的,另外他找的那些牙子中人,都是假名,根本不是长清县人。那些玉器会不会都是假的啊?”
苏良想了想,道:“杜雷,你去后院,带上几件玉器找街头的当铺询询价。孙胜,你去附近的商铺问一问,有没有人知晓许重德这个丝绸商人。”
当即,二人便开始行动了。
苏良坐在桌前,皱起眉头。
许重德的突然消失,苏良几乎已经确认自己是被骗了。
“不对,不对。他不可能为了骗我的钱而雇佣大量女工,并且他帮助那名卖身葬父的玉莲时,还不知道我。”
“他若真是个骗子,那所谓的济南府有五座丝织作坊一定是假的,他帮助人也是假的。”
“那只有一种可能,他……他或许是在贩卖女工!但是他载走一百多女人,如此大规模的贩卖,官衙不可能不留意,他又是要贩卖到哪里呢?此外,三十岁以上,长相又不佳的乡村妇人,根本不值钱……”
苏良细思极恐,脑海里浮现出一大堆问题,但他能笃定的是:许重德绝对不是个好人。
……
而此刻,在一处官道上。
许重德躺在一辆马车中,摆弄着骗取苏良价值万贯的金叶子。
“没想到重操旧业,竟然轻轻松松赚了一万贯,真是太痛快了!”
“那个苏景,一看就是没有做过买卖的公子哥儿,哪有商人称做买卖是为了朝廷,为了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