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重元的态度,让辽人忍不住率先开战!”
“辽国引战,不仁不义,然后我们还打赢了,这岂不是两全其美之策!”
顿时,众人都笑了。
富弼也点了点头,道:“如此做,可行,先谈后战!”
……
翌日。
一封河上对谈的文书出现在辽国大王耶律重元的手中。
耶律重元不由得大喜。
“果然如本王所料,宋人比我们更害怕战事,他们率先提出和谈,那我们便占据主动权了,这一次,我要再让南朝增币二十万,让辽国官员们看一看我耶律重元的能耐!”
辽国皇帝耶律宗真已经派遣特使催促耶律重元两次,让其主动与宋和谈了。
他一直压着。
而今大宋主动来谈,让耶律重元不由得觉得,自己距离皇位是越来越近了。
……
第二日,近午时。
白沟河上。
一艘大船停泊在河中央。
甲板上放着一张大长桌,长桌两侧各放置三把红木椅。
此船经过宋辽双方共同检查,在确定无任何问题后,双方才下了船。
不多时。
耶律重元带着两名辽臣,富弼带着苏良和雄州知州于岳几乎同时坐船来到大船处,然后踩着木板走上了大船的甲板。
富弼、苏良、于岳三人都面带笑容,正欲和耶律重元打个招呼。
然而后者根本没有抬眼看苏良三人,直接就坐了下去。
耶律重元向来自傲。
他认为自己乃是辽国大王,身份贵重,而苏良三人不过就是三名官员而已。
苏良三人也不再客气,当即就坐了下来。
耶律重元看向苏良,率先开口道:“你就是苏良吧,你可害我大辽不轻啊!”
苏良淡淡一笑,不卑不亢地说道:“耶律大王,我若有害辽的本领,恐怕辽早就亡了!”
这时。
一名辽臣冷声道:“苏良,你作为南朝的士大夫官员,没想到竟然如此卑鄙无耻!”
“在我朝大皇子与萧鼎副使去宋贺正旦之时,传授他们错误的变法之策,使得我朝变法失败,发生内乱,损失巨大。你可知,你已是我辽国数个大族和商人最想杀掉的人,若伱在大宋无官身,早就被杀了!”
另外一名辽臣也黑着脸道:“我辽国变法失败的损失,必须要由你们南朝来承担,只要你们答应每年再增币二十万,我们立即就撤兵,以后依旧是兄弟之国,不然我辽军南下,将直逼汴京城,到那时,你们的损失可不止是这些了……”
此两人显然是提前准备好了说辞,话语甚是霸道。
苏良不由得乐了。
他还未提出废除岁赐,没想到对方竟然已经要增加岁赐了。
理由是:辽国变法失败,完全是大宋的责任。
在论辩上,苏良何时输过。
他笑着道:“你们辽人还真是得鱼忘筌,过河拆桥!”
“是你朝的耶律洪基和萧鼎求着我要看大宋的变法文书,我大宋将辽当成兄弟之国,没有丝毫隐瞒,将我朝所有的变法之术都拿了出来,一丝一毫都没有藏私。”
“你们可以打听打听,我大宋当下的变法之策与他们二人学回去的一样不一样。是你们辽人愚笨,照猫画虎都不会,你们损失巨大与我朝有何关系?”
“是我让耶律洪基和萧鼎必须变法吗?是我逼得一些辽国大族和巨商造反吗?是我导致辽国国库损失巨大吗?此等事情发生,只能证明,你辽国的皇帝和官员都没有脑子,照样学都学不会!”
……
苏良挺着胸膛,将那两名辽臣说得根本抬不起头来。
耶律重元瞪眼道:“一派胡言!你大宋最擅长的就是明里一套,暗里一套,阴谋诡计,层出不穷,若不增币,莫怪本王无情!”
苏良双手一摊,道:“耶律大王,你尽管出手,我大宋都能接着!”
苏良的语气相当硬气,这让耶律重元有些懵。
他本以为宋人定然是求着他们和谈,哪曾想竟然表现得如此强硬。
双方都瞪着眼睛,显然已经是聊崩了。
这时。
一名辽臣眼珠一转,看向富弼和苏良,道:“此次和谈乃是你们提出,你们能接受什么条件?”
辽人见来硬的不行,这才想起此次和谈乃大宋所提,自然想好了条件。
富弼微微一笑,道:“我们的要求很简单,是你们有错在先,污蔑我朝官员,烦请贵国皇帝向我朝台谏官苏良苏御史写亲笔书信道歉,道完歉,此事便算妥了!”
“痴心妄想!”耶律重元当即起身,扭脸便走。
这时。
苏良轻描淡写地补了一句,道:“耶律大王,你是怕你家皇帝骂你吧,看来你这辈子是无缘皇位了!”
耶律重元听到此话,攥着拳头,气呼呼地离开了。
耶律重元与耶律宗真乃是一母同胞。
但数年来,耶律重元一直受制于耶律宗真。
他最不喜欢的,就是所有的事都要经过耶律宗真同意后才能做。
……
当即,双方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