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2)(2 / 3)

没有真正治好。也许是牵动了伤口,水潋喘息着,脸颊绯红,哀求地看着眼前注视他的青年。

宋舒心情这会儿真的有点暴躁。

他好歹也是红旗下长大的根红苗正的小树苗,游戏里再怎么玩得开也只是游戏里,现实看到有人被这样对待他只会愤怒。

口-球的存在让水潋说不出完整的话,宋舒坐到床边,两指夹着球拿出,掌心不可避免地沾满涎水。

整个过程水潋的眼泪犹如窗外的雨水落个不停。他能感受到宋舒的手指触碰他的口腔,仿佛是本能,他的舌尖追着青年的手指,小动物似的轻轻舔了舔,脑袋还有点可怜地贴过来,银色长发湿腻地黏上宋舒。

这一动作不光是宋舒,水潋也有点愣住,顿时眼泪扑簌扑簌掉得更凶。

他真是下贱。

分明前一秒恨这个人恨得要死,这一刻居然从罪魁祸首动作之中看出了对他的温柔与疼惜。

不过是生了幅好皮囊,所以作恶时都能轻易让人为他找好理由。

水潋从书房被抬出去疗伤,没有任何休息缓冲,又像是一个亟待处理的礼物,急吼吼地被打包送到这里。

他不能忘了,是眼前人害他变成这样。

他要恨他。

水潋垂下模糊的泪眼,不停地在内心重复这句话。

沾满涎水的球被放置在床边,青年用手帕擦拭手指。

沿着指缝,一寸一寸擦拭宛如艺术品的手指,话语覆了层冰霜,“谁送你过来的?”

水潋还在哭,手指试探地抓住宋舒的衣角,却不敢靠的太近,仰头用宋舒“最喜欢”的孺慕目光轻轻注视,仿佛宋舒是世界上他可以依靠的唯一。

“父亲,我不知道。”

在这幢古宅生活的人都清楚古宅主人阴晴不定的坏脾气——手握权利的公爵,视人命如草芥,死在公爵手下的人不计其数。

水潋再怎么厌恶宋舒,在没有能力彻底反抗之前,水潋都得讨好、甚至是取悦宋舒。

宋舒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他正想让人上来把水潋好好送回去,门口被人敲响。

间隔精准三下敲门,就连问候也非常绅士。

“公爵大人,您是对今晚的礼物不满意吗。”

咔擦一声,门未经允许被打开。

古宅之中敢这么做的人也只有看宋舒从小看到大的管家。

身着燕尾服的儒雅男人站在门口,唇角弧度人偶般精准。

卧室四面遮光,夜晚更是昏暗,管家身后望不到头的黑,影子矮小地踩在脚底,黑洞洞的视线直勾勾射过来。

管家面容依旧是年轻时的俊美,身上却散发着与年纪不符的死气沉沉。

宋舒被他看得有些瘆人,扯了扯嘴角,“抱歉柏温,我今天心情不太好。”

反派无父无母,被管家柏温拉扯着长大,对于反派来说,柏温在他心里也充当半个父母的角色,反派尤其亲近这位管家。

反派和管家关系太亲密,这是宋舒忌惮的。从小养到大的孩子性情大变,管家会不会觉得壳子里突然换了个人?

【按理来说,只要你不ooc,不会有这种可能。】

555解释:【游戏在你进来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是静止的,设定的也是背景,你的存在赋予游戏开始的权利。】

那他不就是怕ooc吗!

宋舒心里疯狂跳出预警,直觉告诉他管家不是好对付的角色。

宋舒身体僵硬得不行,接收到管家探究的目光,顿时紧绷得更厉害。

“公爵大人,您今晚似乎和平时不太一样。”

柏温打量着宋舒,嘴角明显地下降两个像素点。

青年苍白的脸在昏暗阴冷的室内犹如鬼魅。他应该是刚洗完澡,发尾微微湿濡,额间发丝分成几缕,眉眼之上的一颗红痣鲜研。热气没能在他脸颊上留下半分,偏偏唇畔血气充盈的饱满,仿佛吸饱精血的妖怪。

那妖怪有些冷漠、也像是埋怨地撒娇。

“柏温,我今天真的没心情。”

他宠坏这孩子了。柏温想,只要他生气,这孩子就知道用这招对付他。

心软似乎就是那一瞬间的事。

果然还是自己养大的孩子。

似乎是确认了宋舒的正常,柏温眉间拧着的那股绳散开,眉眼柔和地挥了挥手,有几个神出鬼没的仆人进来抬走了床上不知所措的水潋。

水潋又像一个物件被抬出去,出去前宋舒都能感受水潋看向他的、憎恨的目光。只是现在他也无暇顾及,他需要全身心应付面前的管家。

“怎么没心情,谁惹你了?”

柏温关切的语气倒真似一个知心好监护人。

宋舒摇头:“没有,就是心情突然不好。”

柏温也跟着摇头,语气亲昵却不责怪:“你这孩子。”

清楚这是蒙混过关,宋舒后背依旧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任由管家拉着他的手絮絮叨叨地念着一些他完全听不进去的话。

冷汗黏着睡衣有些不舒服,宋舒不敢有任何松懈。刚刚柏温说他不太一样那一刻,他差点连墓志铭都想好了。

555:【墓志铭,】

【——连一刻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