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如顾行野所说的没人敢说什么,之后的婚礼仪式进展得十分顺利。
两人按部就班地跟着司仪的主持引导走完了所有的步骤,除了乐清时说誓词时有些迟钝,其余一切都很完美。
直到乐清时跟着男人坐上了去往顾宅的车时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
“婚礼结束了吗?”乐清时问他。
容貌英俊的男人微仰着头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闻言睁开眼睛瞥了他一眼,又合上,存在感明显的喉结轻轻上下滚动了一下,发出一个闷闷的“嗯”。
乐清时抿唇:“哦。”
前头开车的司机汗流浃背。
虽说他跟顾行野共事多年,早就知道顾总性情冷淡,但也没想到这人结了婚还能对妻子这么淡薄。
听听这对话——“嗯”、“哦”,这像是一个新婚丈夫对妻子说的吗。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准备去民政局办离婚证的离心夫夫呢。
果然对话之后,少夫人就沉默了。
也对,无论换了谁,新婚丈夫态度这样敷衍冷淡都会受伤的吧,尤其少夫人还这么年轻貌美,正是朝气蓬勃对未来充满期待的时候。
顾总冰冷的态度无异一盆冷水。
但司机知道,有些事情不是自己一个小小职员可以多嘴置喙的,于是安静尽职的开着他的车。
实际上,乐清时并不如司机所脑补的一样窘迫受伤。
少年坐在舒适度极高的豪车座椅上脑袋有些晕乎乎的。
一从宽敞的礼堂进到相对来说十分狭小的车厢,顾行野的存在感一下就强烈了许多。
男人的西服外套上喷洒了木质调的男士香水,后调是雪松冷冽沉稳的气味,闻起来给人以一种成熟但却有些疏离感的气息,这股香味的确很贴顾行野.
如果自己不是他的妻子的话,大概也不敢靠近他的,乐清时忍不住如此腹诽道。
少年乖乖安静了一会,又忍不住问道:“就这样结束的话,那没有闹洞房了吗?我们也没有去敬酒呢……你不喝酒吗?”
顾行野:“……”
在嘉和王朝,结婚是一件大喜事,一定要操办得热热闹闹锣鼓喧天才好。越是热闹,就代表人们对这桩婚事越祝福。新郎春风得意迎娶佳人,是一定要被其他男人和妻方的亲人灌得酩酊大醉才会放人的。
所以新婚夜,前半夜多半是无法圆房的,哥儿的主要职责是照料夫君。
因此……乐清时还从管教嬷嬷那儿学了好些如何服侍醉酒夫君的技巧呢。
想到这儿,少年白皙的脸颊微微发烫,同时又忍不住有些泄气。
该不会他以前那些技巧都白学了吧?
虽然真要实施的话他肯定会害羞,但就像备考很充分,出题卷子却非常简单一样,令人没有成就感。
古板的小学霸微微失落。
不慎听到劲爆内容的司机:“…………”
窝趣!!谁敢闹顾总的洞房啊!!!
亏他还以为少夫人是豪门可怜小白兔,结果竟然胆量如此之大!恐怖如斯!
司机只负责顾行野的行程,一般很少接触到顾总发怒失控时的模样,但仅有的一次也足够他印象深刻了。
犹记得是某次公司需要做出重要决策,于是顾总召集了所有高层和股东到总部开会,他开车跟着顾总一起去接了某个叔伯。结果那位叔伯也不知怎的惹了顾总不快,还当场耍赖不愿上车。
顾总耐心告罄,居然在叔伯目瞪口呆的目光下径直自己上了车,还降下车窗冷冷地丢下一句:“是您自己放弃决策的,别说我没来请你。”
说完就命他直接开车走了。
司机到现在还记得对方吓得一个激灵,大脑来不及思考就连忙跟了上去。顾总不让他停他也不敢停,于是那位叔伯还真跟在后面气喘吁吁的跑了一路,脸都白了。
到总部后人直接累得话都说不出来了,直接实现了物理意义的闭嘴。
这样的顾总被闹洞房……司机不敢想。
顾行野足足愣了几秒,才硬邦邦的回答:“没有那种东西。”
顾行野酒量很好,但轻易不喝。
虽然今天是他的婚礼,但于他而言只是走个过场,没有碰酒的必要。
听到否认的回答,乐清时蔫蔫的哦了一声。
顾行野:“……”
为什么小作精好像很失望的样子。
闹洞房于他而言有什么好处吗?
可以趁乱逃跑?还是可以趁乱闯祸发泄一下嫁给男人的不爽和郁卒感?
因为遇到了不解的迷点,男人蹙眉凝视车窗,并没有再保持闭上双眼一副拒绝沟通的样子。
这一看,就让他看到了少年在车窗上咂吧咂吧嘴的影子。
顾行野:“?”
还没进门,就开始作了?
男人骨子里带着喜欢凌驾镇压于人的霸道,不喜欢这种对方在背后不安分的样子。不安分,就代表有异心,有异心就容易阳奉阴违。
顾行野眉心微微皱起,偏过头问他:“怎么了?”
男人突然的询问吓了乐清时一跳。
其实他很安静,只是轻轻地舔吮了一下唇瓣,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