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越看得细,看完三个地方,还是不满意,“没有其他的了?”
章孟远实话实说:“有,但位置没那么好。”他说得算是委婉,不大好是指在古镇的边边角角,其实环境特别好,只是游客也许不会走到这么冷清的地方。
齐越挑地方,首先就得够醒目。
“再看看。”他打算亲自找。
章孟远看着身侧的人,欲言又止。他想起自己上午从上海出发时,宋时琛千叮咛万嘱咐的话。
他在心底反复斟酌措辞:“老板。”齐越离开中明后,他就改口叫“老板”。
“嗯。”齐越打开地图,在周边翻找。
倒扣的手机壳,是褪了色的狗子。
章孟远索性先铺个垫子:“老板,第一人民医院来电,吴女士脱离危险期,她的家人希望能当面感谢您。”
齐越这两年建了个基金会,这位吴女士患罕见疾病,无底洞的医药费,一家人已无力求医,是齐越的基金会救回了她。
他听了,抬起头,短暂的出神,“要谢就谢路窈。”
章孟远了然,这些年他永远是这一句。基金会以路窈的名义救治无数人,唯独救不了他。
“还有G大,想问您是否有时间参加他们的校庆活动。”
齐越设立的奖学金针对大学城的贫困生,章孟远猜他也许依旧不会出席,做好了准备。
结果,齐越意外的,“可以。”
章孟远看了他好几眼,忘了接话。
齐越沉默一阵,看向远处,“路窈她……”
() 一阵风吹过,吹散了他的声音。
章孟远叹了口气,走到一边,他给宋时琛打电话,告诉他齐越会回上海。
宋时琛电话里默了默:“你说齐越是不是傻?()”
这话章孟远不好接。
齐越离开中明,他也跟着他离开。这两年,他看着齐越忙得分身乏术,那句谢谢路窈?()”的背后,是旁人都以为的傻。
那年,齐越说:“希望路窈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平安顺遂,如若她遭遇困境,也有好心人能拉她一把。”
章孟远不知如何评价,只觉得可惜。人总要朝前看,他的老板却始终在原地怎么都走不出来。
齐越手机忽然一震,宋时琛的消息:【你要去G大校庆?那周舞的礼物还是你自己送的好。】
一同发来的还有个包间号。
*
周舞生日那天,姜闻书来接路窈,他们快半年未见,“久别重逢”,他给了她一个拥抱,“一切安好。”
“安好~”路窈上车,系好安全带。
姜闻书自然把平板递过去,给她看他回国前的历险,“可以吧?”他看路,余光偶尔给到她。
路窈一张张看,不吝夸奖:“酷!”
姜闻书摄影风格大胆,风格迥异,时而活泼去,时而又特别文艺。比如,他拍了张睡着的傻狍子,据说他蹲了三个小时蹲到的照片。
路窈放大照片:“我有个老师,他小孩也特别喜欢拍傻狍子。”
她说的是小姜,起初她也怀疑过,但后来一想,姜家是豪门,老姜生活特别朴素,应该不是。
“有眼光,改天认识认识。”姜闻书还挺得意。
路窈看完,转身将平板放后座。高难度的扭腰,他看得心惊肉跳,“路小姐,您悠着点点儿!”
她笑笑:“还说要带我们去征服珠穆朗玛峰,就这?”
姜闻书笑吟吟:“那您倒是腾出时间啊。”
路窈怼:“那您倒是别背着相机玩消失呀!”
话落,两人相视一笑。
等两人到农庄,比约定时间晚了那么几分钟。路上堵车,堵得没脾气,到农庄时,其他人都到了。
郊区的农庄环境雅致,路窈和姜闻书被服务生带着上楼。木质楼梯,脚步声特别明显。她看到他低着头,若有所思的模样。
“手痒了?”她调侃。
他惆怅:“可惜没有称手的家伙。”
服务生古怪的目光,她礼貌问:“是周先生还是周小姐的包间。”
双胞胎姐弟两同一个地方整了生日宴,却不同包间。
姜闻书报周舞的名字,服务生说是走廊尽头的一间。
途中经过周一的包间,里头传出嬉闹劝酒的声音。路窈庆幸地跟姜闻书对视一眼,幸好,他们吃火锅。
服务生替他们打开门,火锅香扑鼻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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