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穷途末路之下,此锦囊可护身,保万事无虞,老奴正要给陛下送过去。”
陆怀熠瞥一眼,随手挑起,将锦囊抛进手中:“你去告诉舅父,这锦囊我带走了。”
片刻后,老黄门终于回到了乾清宫。
他毕恭毕敬给崇仁帝作揖:“陛下,世子将锦囊带走了。”
崇仁帝翻了翻手中的奏章:“朕就知道,这猢狲还是有良心的。”
老黄门轻笑:“每回世子进宫,陛下总能龙颜大悦。”
“有么?”崇仁帝挑眉,却掩不住弯起的唇角,“朕哪有那么高兴?”
“世子从前不涉朝堂,如今却肯替陛下分忧,无论于公于私,都是件美事。”
崇仁帝轻叹,满眼皆是意味深长的神情:“别看着这猢狲成日游手好闲,他可不止会跑马斗鸡。”
“这小猢狲,贼着呢。”
老黄门笑道:“人人都说外甥肖舅,想来世子也必不会负陛下的所托。”
崇仁帝哂笑,随即又垂了垂眸子:“朕的几个儿子于此事皆不堪用,可惜这猢狲没生在宫里,却生给了英国公那个老棒槌。”
“如今这朝堂情势不容小觑,只望这猢狲能顶些用,不要让朕的这局棋落了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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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怀熠带陆巡披着夕阳赶到荷花市场的时候,往日热闹的积香居并未开门迎客。
他疑惑地敲开门,便正对上一脸愁容的红芍。
“六爷,你们可算是来了。”红芍连连皱眉,“您快哄哄芫娘去吧。”
“昨儿下午陆巡来过之后,芫娘就闷闷不乐的,夜里头边哭边吃,把陆巡送来的点心全吃完了。”
陆怀熠愣了愣:“全吃了?点心那么沉,一盒子都吃完怎么能克化得动?”
他回头嘱咐:“陆巡,你回府带些消食的梨丝京糕来。”
陆巡拱拱手,随即掉头离去。
陆怀熠这才又往里几步,便迎上从院里出来的老孙。
“你还知道来?”老孙打量陆怀熠几眼,虽不掩嫌弃,但还是催促道:“赶紧上楼瞧瞧芫娘去,这闺女昨晚就哭着睡的,今早上又哭,哭了一天了。”
“可怜见的,怕是眼泪都要哭干了。”
陆怀熠闻言,眼中漾过一抹担忧,忙三步并两地跑到芫娘门前敲了敲:“芫娘,是我,你开开门。”
屋中没有半丝动静。
陆怀熠的眸色暗了暗:“昨晚我不是故意不来的,我只是有些事耽搁了。”
“你先别生气。”
屋里的芫娘似是终于听到了动静,她只闷声道:“你回去吧。”
“我身子不舒坦,谁也不想见。”
陆怀熠轻叹:“点心哪是能盯住了吃的?跟个小孩一样,可是吃积食了?”
……
“芫娘?”
芫娘却不再说话了。
眼见得芫娘不肯说话,陆怀熠也没什么法子,又怕扰了她清静,只得转身回大堂:“那你先好好休息,我赶明儿再来。”
他走了几步见着红芍,方仔细嘱咐:“昨晚上是我爽约,芫娘兴许气着。”
“只是积食难受,等下那梨丝京糕能消食,她若是能用得下,你照顾她多吃一些。”
红芍点了下头:“六爷放心,哪里还需六爷强调?我自会照料好芫娘的。”
陆怀熠有些疲惫地轻声叹气:“有劳。”
……
芫娘在屋里关了一天了。
积食虽然难受,可也比不过心里难受。
陆怀熠走了没多久,红芍便端着梨丝京糕进了门。
她瞧着精神不振的芫娘,也忍不住叹口气:“芫娘,你一天没吃饭了,肚子可还疼?”
“你尝尝这梨丝京糕,酸酸凉凉的,能消食健脾。”
“嗯,多谢红芍姐姐。”芫娘强打起精神,慢慢尝了几口。
那梨丝京糕的确极好下口。
山楂熬得京糕又红又亮,没有半分涩味,切成细丝,拌上足水的去皮大白鸭梨和蜂蜜,酸甜可口,清脆水灵。
一盘子小菜红白相间,甚是好看。
轻轻一咬,鸭梨汁子便会流出来溢上满口,与京糕的酸味相得益彰,实在是消食化滞,生津健脾。
“跟我还说什么谢不谢的?”红芍见芫娘能用下些东西,才忍不住问道:“芫娘,到底怎么了?”
“果真是因着六爷昨夜没来?你从来不是计较这些的人,你若是心里有旁的事难过,你只管同我说。”
“六爷可实在担心你担心得紧,一听说你积食,就把这梨丝京糕送来了,你怎么不见他呢?”
芫娘一听,目光往梨丝京糕上垂了垂,筷子也顿住了。
红芍疑惑:“怎么不吃了?可是又难受了?”
芫娘搁下筷子,低声问:“他可跟你说了什么没有?你叫他六爷他也答应?”
红芍蹙眉:“答应的呀,六爷还能说什么?自然是托我仔细照料你。”
“没有旁的话?”
“没有了。”
芫娘的声音颤了颤,俨然是克制着情绪:“红芍姐姐,你往后别让他来好不好?”
“我们都被他蒙在鼓里,他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