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里,城市的光污染早就让月亮失去了星星的陪伴。
再加上富婆常年宅家打游戏,于是自从有意识开始,她所见过的所有夜晚都只有漆黑一片。
可是现在,充斥着玻璃大厦的钢铁丛林真的变成了“丛林”——特指原始森林。
富婆一个仰卧起坐立刻翻身坐起来,由于动作幅度较大,她身上的金色铠甲发出了金属碰撞的细碎声响,惊醒了躺在身边的另一个人。
“怎么了,吉尔?”
身边传来一道极致温和的声音,声线辨别不出男女。
那是一个拥有绿色长发、绿色眼睛的美丽之人——富婆只能这么形容。
她的嘴巴一张一合,在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喊出了面前人的名字:“恩奇都。”
“你似乎很迷茫,吉尔。是看到了什么吗?”
富婆看向森林深处,反问:“你觉得王应该是什么样子的,恩奇都?□□、暴君,还是贤明的君主?”
恩奇都坐在她旁边,低头轻轻抚摸膝盖上的狼崽:“不要在意别人,尽情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这是吉尔曾经说过的话。”
“所谓人生的道路,从来就没有固定的方向。只要是自己走出的路,不论它通往何方,那就是正确的答案。”
恩奇都转过头来,朝她温柔地笑起来:
“吉尔,王是孤高的,但王并不孤独,王拥有最强大坚韧的心脏。”
恩奇都伸出手来,充满着生机的能量在其掌心汇聚,周遭的草木生
() 长、繁花盛开。
晦暗的森林中突然亮起了无数绿色的光点,萤火虫们在丰茂的草地间飞舞,在大地上映照出了另一片天空。
“王的背后还跟随着臣民,还有王的友人们——许多人聚集在一起的话,这条路就不会那么难走,这就是指引臣民追随的王。”
如同泥块干涸、土壤龟裂一样的痕迹突然出现在恩奇都脸上。
吉尔伽美什突然攥紧了恩奇都的手。
裂痕快速地蔓延了恩奇都全身,但天之锁仍在笑着:“我的朋友,我还有很多话想要向你传达,但这个梦似乎该醒了。”
天上突然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下雨来。
雨水渗进了躯壳表面的裂痕中,却没能滋润渐渐干裂的土壤,反而加深了腐蚀,使干掉的泥块一块块崩裂、脱落。
难以描述的情绪充斥着胸腔,富婆在某一瞬间突然回过神,眼神复杂:
“你早就认出来了吧——你是真正的恩奇都,而我却不是真实的吉尔伽美什这件事。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因为我看见了,乌鲁克仍健在于此。”
美丽的绿色之人已然破碎,干裂的指尖指向了她的心脏。
“和吉尔一样,你也是这么坚信着的吧?”
*
“乌鲁克……”
富婆睁开了眼,仍然有些没有回神地喃喃自语。
“吉尔伽美什!”
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野中。
麻婆和南熙漂浮在半空,朝着她们的友人伸出手:“快来!”
而在她们身后,更多眼熟的身影站在不远处。
天空上圣杯的“孔”彻底消失了,但黑红色的液体还在地面上流淌。
蓝色的能量光盘悬浮在半空中,公务猿举剑将所有人带离了下方的黑泥,在对上她视线的时候松了口气,略显疲惫的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笑容。
毛豆朝她用力招了招手,大声说:“既然醒来了就赶紧爬出来啊!泥巴臭烘烘的,粘在头发上就完全不闪亮了喂!”
蝙蝠侠在发觉她仍然保持神智清醒、没有被黑泥污染后,绷紧的肌肉终于放松了下来。
他身边的不靠谱法师还在嘀咕:“是因为人类最古之王的心性足够坚韧吗?还是说,这个金闪闪的王过于自傲自我、已经恶劣到了谁都无法改变的地步了?啧,此世全部之恶居然对她一点作用都没有……”
他在蝙蝠侠不赞同的目光下选择了消声。
富婆在心里回答:吉尔伽美什没有被污染当然是因为他的骄傲。
而至于她……或许只是因为自己cos的这个金闪闪已经提前泡过黑泥了。
富婆握住了那两只朝自己伸出的手,从黑泥中站起来,嘴角恣意地上扬:“嘁,这是什么臣民向王效忠的表演现场吗?”
富婆身上的机车服不知何时化作了金闪闪的战甲,看起来极具压迫感的王重新踏上了她的天舟。
而在她
不远处,漆黑的从者也从黑泥中伸出了手。
众人的目光立刻看过去。
狂笑用力掰开了禁锢着自己的断手,沉默地抬起头来——黑红色的诡异纹路爬满了他的半张脸,但另外一边仍旧是夸张的笑容。
“黑泥还没有完全侵蚀掉他吗,”麻婆判断:“尽管盔甲尚在、没有被受肉,但狂笑身上的魔力肉眼可见地满溢出来了啊。”
公务猿眯眼:“趁着这个机会,悟!”
毛豆转了转手腕,懒洋洋说:“嘛,圣杯的仪式已经彻底终止了,这里只剩下一摊脏兮兮的烂肉——蓝色小姐,这种情况允许我乱来一下也没有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