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裴晦看了好一会儿,才悄咪咪伸手想要抓那把梳子。
门外却正好传来何大壮的声音。
“裴兄弟,我先过来了。”
裴晦吓得一激灵,手掌轻轻擦过捏着梳子那只手。
他来不及多想就下意识问了出来。
“媳妇,他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咋办?”
傅玉清见状只觉得好笑。
她捏着梳子轻轻把了一下裴晦,“无妨,你直接问他来这么早有什么事便是了,我先进去挽发。”
她如今已然看懂了,这汉子应当是自幼失了双亲,又不愿与人常来玩,大抵也不太清楚她已嫁做人妇不挽发便见客是极为失礼的。
她想着噙着笑进了屋,眼角还不忘瞅着发呆的裴晦。
这人的表情,怎么像是天塌了似的。
真是要笑死她了。
说好的媳妇主外就这么忽然没了,裴晦悄咪咪叹了一口气。
媳妇莫非是害羞?
还是古代人的矜持啊?
或者说不管是古代的女人还是现代的女人都讲究见人之前要收拾一点?
唉,好难懂。
还是去见客好懂半点。
裴晦勉强挤出笑容走出来,何大壮见了他立马乐呵呵凑过来。
“没打扰你和弟妹吧?我是不想这么早过来的,不过我奶提醒说你们那天添置新家伙什我们都看着呢,你们家还没什么桌凳吧?我来问问今日你们请了几个人,回头先把我家的拿来你家顶用着先。”
上门吃饭居然还自带板凳桌子吗?
裴晦依稀有点印象了,他小时候也见过几次。
他想了想,试探着问,“那要怎么分出来哪些是我家你家的?在东西上面写名字吗?”
他记得小时候村子里家家户户就会这么做,就连碗碟都会写上自家的名字好做区分。
谁知话音刚落何大壮就笑开了。
“裴兄弟看你这话说的,自家的物什还能认不出来?再说了,认字多稀罕啊,那笔墨也贵得很,谁家会这么浪费写在那些吃饭的物什上。”
好像是这样,裴晦这才反应过来。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古代读书人还挺精贵的,看何瑞到现在一事无成家里还死命供着他读书还给纳妾呢。
何家也是因为这个才给面子去吃那顿饭吧。
和何大壮说了就请了他们一家,裴晦又和他敲定了午后就吃饭——过两日就是秋收了,这几日还算得上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可以偷点闲。
何大壮知道后点点头转身就走,裴晦这才想起来——媳妇好像说还要请什么他熟悉的人过来吃饭。
他思考了两秒,摇摇头。
他也没认识什么人……哦不对!
裴晦猛地想起来,还有林大夫!
差点忘了,之前林大夫还答应了要吃他成亲的酒呢!
裴晦匆匆忙忙进了屋里和傅玉清打了个招呼,傅玉清看了一眼天色松了一口气。
“无妨,既然如此我们现在就去套上马车正好把林大夫一并带回家里来,正好今日的饭食的食材还没准备好,正好一并去置办了。”
昨晚她便想过这些了,如今也不过是多一个林大夫,倒算不得意外。
裴晦一听,顿时松了一口气。
他乖乖点头,“那我去套马车。”
“好。”
傅玉清点头。
裴晦走到一半,忽然又转了回来。
傅玉清:?
裴晦嘿嘿一笑,单手拎起那只大缸。
傅玉清愣了一下,神色自然蹲下身去掏出银子来大致拿了所需的数量才冲裴晦点点头。
大缸回归原处。
裴晦脸上的笑意更重了。
“媳妇,我们好有默契呀。”
他都没说话,媳妇就明白他的意思了!
傅玉清把银子铜板包好放好,眼角瞥他没吭声。
这又与默契何干?
分明是这男人把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罢了。
不过她也不想坏了这人的好心情,只催促他去套马车。
马车套好两人关了院门匆匆赶到县城里,林大夫今日正巧还算得闲,一听裴晦邀请他去吃这顿与喜酒无异的谢媒酒,他捋了两下胡须点点头看下徒弟。
“去把今日休息的牌挂上吧,你若是不想去顽,便收拾一下与老夫一起去喝一杯喜酒。”
徒弟一听今日休息,哪管是喝裴猎户这个厚脸皮的酒?
他立即站起身美滋滋收拾起来,没多时就跟着林大夫一起上了马车。
裴晦这时正好和傅玉清商量好今日要做什么。
他自信满满报了菜单,“锅包肉、小鸡炖蘑菇再来一个白切鸡,院子里还有点青菜挑两样炒一炒,今天我给媳妇你露一手,保证你吃了还想吃。”
听听他这手艺!南的北的都有了!不管是谁都肯定有爱吃的错不了!
这可是他大学时和舍友们偷的师!
傅玉清听了,脸上表情古怪。
她端详了裴晦自信的模样好一会儿,又想起昨日她吃得肚皮溜圆,到底轻轻点了点头。
既是当家的这么说了,那她也不好阻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