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 60 章(2 / 4)

不是任何他以为的强取豪夺,是两厢情愿的爱恋。 他的眼眶有些酸涩,这么多年来,他何尝不是以旁观者的角度,看着她与人相恋。 可与凌维舟不同,那会他更多是懊恼,觉得自己慢了皇兄一步,若当初从假山救出沈婳的人是他,或许她的选择就会发生改变。 而此刻,他却感觉到了无力,她是如此的依恋着他,这也是他从未见过的沈婳,他与凌越根本没丝毫可比性。 在凌越来之前,他还有无数的遐想,若是退婚,他有没有可能娶到她,可凌越一出现,将他所有的美梦都给戳破了。 “皇叔父。” 他的嗓音有些干涩,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只是低低地呢喃了一声。 就见他锋利的眼刀蓦地扫来,“出去,别吵着她。” 凌维彦睁了睁眼,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他倒退着往后,快到屏风时才轻轻地道了句:“还请皇叔父收敛一二,这到底是在皇祖母的寝殿。” “也请您能待她好。” 若是可以,他希望由自己来照顾她,不给任何人机会,可他从一开始便慢了,赢不过凌维舟更不可能胜过凌越。 凌维彦最后看了眼榻上的小姑娘,她紧闭着眼,脸颊贴在男子的怀中,衬得她格外柔弱娇小,依旧是当年惊鸿一瞥的模样。 既早知不可能,便该绝了这念头,好在她从未发现他龌龊的心思。 他说完便不再停留,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凌越早就收回了目光,看着怀中的小姑娘,听着脚步声淡去,才伸手惩罚性地在她柔软的脸颊上轻轻掐了一下。 她的好哥哥,怎么这般多。 一个沈长洲不算,这又冒出个凌维彦,各个都觉得他会欺负了她,连忌惮防备的眼神都很像。 而醉酒了的人自然不知道他的心思,只觉得脸颊上一疼,很是委屈地嘟了嘟嘴,软软地伸手去拂开他的手:“你干嘛呀,好疼哦。” 疼就对了,这样才能长长记性。 凌越到底是舍不得让小姑娘难受,松开手生疏地在她脸颊上揉了下,但他的手掌带着薄茧,这么细细地揉搓,反倒叫她那白玉似的小脸愈发红彤彤。 刺刺的疼痛感,也激得睡梦中的她缓缓睁开了眼。 她卷翘的长睫轻微颤动着,露出那双漂亮的鹿眼,她的眼前蒙了层薄薄的水雾,让她的眼神也多了几分迷离。 她仰着头像是在努力辨认眼前的人是谁,醉酒了人自然没什么道理可讲,她歪了歪脑袋,动作不稳地朝他伸出了手。 本就是夏日,她又是极为怕热的体质,抚摸上他下巴的手指柔软细滑又似带着火,所到之处引起阵阵战栗。 凌越的目光也跟着黯了黯,凸起的喉结上下滚了滚,目光柔和地看向她。 “怎么了?” 小姑娘也不说话,手指还在细细地摩挲着,从他的下巴一路抚摸上他的唇瓣,他高挺的鼻梁,以及那双浅色的眼瞳。 她看着他的眼神虔诚又痴恋,良久后痴痴地道:“不是做梦呀。” 他心中那一点点的火,被这句话彻底地勾了出来,他就在这,怎么会是梦呢。 可不等他说什么,小姑娘却捂着脸伤心地哭了起来,泪水顺着眼角往外流,他想为她擦去,却怎么也擦不完。 凌越实在是没有哄人的经验,尤其还是这般娇滴滴的小姑娘,他甚至连她为何哭都不知道。 方才明明在说不是做梦,那有什么可哭的呢,他这一哭,犹如甘霖将他那点小火苗也都给浇灭了。 偏生小姑娘这泪止也止不住,他越擦越多,连衣袖都被彻底打湿,她也毫无要停下的意思,这哭得起劲,边哭还边轻轻地打着嗝。 他是真怕她哭背过气去,一手她在背上轻拍着,一手捧着她的脸,用出此生最多的耐心。 “我在这,不哭了。” “呦呦,乖。” 他一声又一声地喊着她呦呦,小姑娘似乎终于听进去了,“你骗人,你根本不在的,不然我的梦里怎么都没有你。” 沈婳方才做了个好长好长的梦,似乎是将书中的那一切又经历了一遍,她看着自己为了错付的男人,放弃了尊严放弃了家人,丢掉了所有。 最后被人摁进那冰冷的水中,呼吸一点点透支,可他在哪里呢,他甚至没有出现在她的生命中。 她好伤心好难过,她甚至分不清哪个是梦,会不会与凌越的种种才是她做的一个美梦。 凌越是真的被折腾的哭笑不得,他还当小姑娘是怎么了,怎么都没有想到竟是做了噩梦。 可见她那悲伤到极致的神情,又笑不出来了,她在絮絮叨叨地控诉自己是如何如何被抛弃,如何如何失去家人,又是如何如何死在那个寒冬。 一言一语都不似梦境,犹如真实发生般渗人,他抱着她的手也在一点点收紧,呼吸跟着凝重起来。 他曾听说宫内盛行厌胜之术,她该不会是魇着了吧。 凌越的脑海中冒出几个人,眼中闪过抹浓重的杀意,不知是不是那一刻的杀意过重,连怀中的小姑娘都跟着哆嗦了下。 他立即将人抱得更紧,声音也愈发柔和低沉:“梦都是相反的。” “你摸摸,我又怎会是假的。” 说着便拉着她的手,继续抚上他的脸颊,他的五官立体深邃,犹如刀削一般,她抚地尤为认真仔细,像是要将其刻在骨髓之中。 他都快被小姑娘这情深的柔软弄疯了,那颗刀剑不穿的心化作了池水,再没比她更会折磨人的。 最让他受不住地是,她竟撑着绵软的手臂,探着脖颈仰头亲在了他的下巴上。 她的唇柔软湿热,被亲过的地方酥酥麻麻的,连带他半边的身子都酥了。 偏生她像是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好事,竟也不哭了,咯咯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