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绷的弦也彻底释放开了。 所以几乎没有人留意到,杀慕羡舟的日子,与慕知浔大婚之日,竟选在了同一日。即便有人留意到了也不会在意,只当是慕知浔需要一件喜事,来冲散杀慕羡舟的痛苦。 夜晚,一座清冷的院子里,任墨予坐在树上抬头望着月色,心头的血气突突跳动,自从那日离开南宫珝歌,他没来由地就是想她。 想她那柔软的唇瓣,想她身子被拥在怀中的感觉,想她压着自己在草地间那旖旎的气氛。 他想要去找她! 心头打定了主意,任墨予跳下树,准备趁着夜色去找她。 身体才落地,他耳朵一动,神色顿时变得恭敬而紧张起来,甚至有些畏缩,定定地看向前方。 黑黢黢的夜色下,月光黯淡,前方空荡荡的,有种说不出的吞噬感,令人心头发寒。 两点很小的亮光慢慢地移动,朝着他的方向而来,越来越大渐渐清晰。却是两盏灯笼。 人影被黑色的衣衫包裹着,手中拿着灯笼,远远看去,不见人影只见灯笼的光,犹如鬼火般。 人影之后,是一顶黑色的轿子,抬轿的人显然也是武功高手,行走无声。但无论是谁,看到这般的景象都会吓得一个趔趄,毕竟正常人,是不会坐这种纯黑的轿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神怪小说里的鬼王娶亲呢。 任墨予在看到灯笼的时候,身体便紧绷了起来,很快便单膝跪下,脸上写满了恭敬和顺从。 轿子停在了他的面前,轿中传出一道嗓音,“蓝。” 任墨予的身体一颤,“主上。” 他的反应,让轿中人很是受用,“我要安排你做一件事。” 任墨予的头垂得更低,“主上请吩咐。” “七日后,‘北幽’帝君于街头行刑慕羡舟,我要你出手。” 任墨予抬头,一双湛蓝的眸子里满是不解,“主上要救慕羡舟?” “不。”轿子里的声音冷冷的,“慕知浔不会舍得杀慕羡舟,她在同日举行大婚,就是要朝臣入宫庆贺,那时候会调派所有守卫巡防内宫,外部守卫力量相对薄弱,她一定是要派人劫走慕羡舟。” 任墨予领悟,“您是要我出手,阻拦救慕羡舟的人?” “是的。”轿子里的人声音越发凉薄,“必要时你可直接出手,击杀慕羡舟。” 任墨予斩钉截铁地回应,“主上放心,蓝一定不负使命。” 轿子里人冷冷地哼了声,“想不到,一个慕羡舟居然能让她做到这般,为了救他,连自己的终生大事也不在乎了,我倒要看看,南宫珝歌能不能帮她保住慕羡舟。” 听到南宫珝歌的名字,任墨予的眸子变了几变,所幸他低着头,没有人看到那瞬间的变化。 “这件事,不许有任何差池。” 轿中人留下最后一句话,整个轿子转向,一如它诡异地出现般,又慢慢地消失在了夜色中。 任墨予站在月色中,心头的复杂没有人能看到。 他顺从而敬畏于主子,因为那是脑海里不断传来的声音,但他也仿佛知道,南宫珝歌才是他最向往的。这种向往,可以让他隐瞒和违背主子的意愿。 他要不要告诉南宫珝歌? 任墨予迟疑着,脚步居然不由自主地迈出了一步,就是这一步,他的脑海中顿时传来了刺痛,犹如无数根钢针插入脑海中。 修长而俊朗的身体瞬间跪在地上,他的双手抱着头,艰难地喘息着。眼前一片黑色。 仿佛,又听到了主上的声音,“蓝,不要试图背叛我,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他躺倒在地,身体无力动弹。 脑海里,却没来由地飘过一个念头:不能去见她了,真是有些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