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清清楚楚地入耳。 安浥尘苦笑了下,说不上失望,却也是失落,一句朋友将他们之间的界限划得太过分明。 安浥尘深吸了口气,手指推上门,将房门推开。 他向来不探听他人私事,这种偷听南宫珝歌和白蔚然说话的事,他做不出来。 听到南宫珝歌的回答,白蔚然不自觉地松了口气,可她的气都还没吐完,南宫珝歌又接了一句。 “将军,我说安家主是朋友,并非是在划清界限向将军解释什么,而是安家主的身份值得我敬重,在我心中,他的地位不以性别来区分,他值得我以平等的身份交往。” 她不是在解释他人眼中的暧昧,不是在撇清关系,她的朋友二字,是希望凸显安浥尘令人尊重的地位。她不愿意白蔚然因为容貌而看轻了安浥尘。 白蔚然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回答,颇有些意外,却很快明白了过来,笑了,“白某明白了。” 她身在高位,自然也有着她的胸襟和气魄,南宫珝歌这般的言语,显然极为尊重安浥尘,这种尊重不仅仅因为安浥尘值得尊重,更因为南宫珝歌懂得尊重。白蔚然要称赞的,是南宫珝歌这番心胸。 至于安浥尘与南宫珝歌其他的关系…… 彼此互相尊重,惺惺相惜的朋友,便是有什么暧昧,也不是以色侍人、见色起意的关系了。她自是不必再多问,再多管了。 白蔚然拱手,“今日是白某唐突,殿下莫怪。白某告辞!” 白蔚然正想走,南宫珝歌却忽然一动,挡在了她的去路前,“白将军,请问陛下还好?” 白蔚然一点头,“安好。” 南宫珝歌抿唇,“宫中可安好?” 白蔚然迟疑了。 宫中……南宫珝歌询问的,定然不会是风予舒的丈夫,而是先凤后,凤渊行的父亲。 她无论怎么回答,身为外臣都是僭越,才有了这片刻间的迟疑。 南宫珝歌却在这迟疑中看了个明明白白,不由地摇头叹气,低声嘀咕着,“将军也太裹足不前了吧。看来那夜的话,没有给将军动力呢。” 白蔚然不说话,心头已是波澜万丈。她当然明白南宫珝歌指得是什么,但她若这么做,便是大逆不道,她白蔚然不在乎,她在乎的是那个人一世的清白,不忍他背负半分骂名。 她心头所想,南宫珝歌如何不明白,“白将军,你觉得十三最像谁?” 凤渊行,满朝上下皆知最像凤后之人。容貌、性格、胸襟,都与凤后像了个十足十。 不等白蔚然回答,南宫珝歌便自顾自说了下去,“珝歌最为感激的,便是十三当初不顾一切的追求,以男儿之身抵挡世俗眼光,这份勇气珝歌汗颜。只是如果再重来一次,我不会让他承受那么久的不安和牵挂,有些事是该女子主动的。” 白蔚然的思绪不断跳动着,神色复杂。 南宫珝歌伸手入怀,拿出一个小小的姻缘香囊,随手丢给了白蔚然,“将军,这是昔日在月老祠,凤后让我与十三求的。那时的我曾好奇,凤后居然也知这民间的月老祠,想必年轻的时候,也有过一段铭心刻骨吧。我与十三已成亲,这姻缘香囊赠与将军,望将军早日后院添主,姻缘美满。” 白蔚然接住香囊,看着手中的香囊,眼角不住地跳动,几乎用尽力气,才忍住了没有在南宫珝歌面前失态,拱手告辞离去。 南宫珝歌笑了笑,不知道今日自己所为被十三知道了,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她笑着摇头,推门而入,竟然睡了无比香甜的一觉。 翌日清晨,南宫珝歌准备妥当推开门,就看到魏思青带了个小包袱,已在院子里等着她了。 看到南宫珝歌好奇的眼神,魏思青已先行解释,“父亲的牌位,我想着若是能认祖归宗,父亲看到也能安心。” 南宫珝歌明白她的一片孝心,不再多问。 几是同时隔壁的房门打开,安浥尘踱步而出,一尘不染的清冷气质,比这晨间薄雾清露还要飘渺。 看到二人微微一颔首,便已是招呼过。随后,竟是不看二人,朝着大门外行去,南宫珝歌早已习惯了他的行为,跟着他的脚步离去。 今日清晨的安浥尘,与昨夜柳堤旁的安浥尘相较似有些不同,却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了。 三人赶路日夜兼程,加上魏思青心中有所牵挂,竟比来时更快,不多日已回到了“北幽”。 方入京师地界,南宫珝歌思量间,拨转了马头,“直接去宗庙。” 待三人来到山脚下的时候,天色已渐渐黑了下来,只留残阳最后一抹余光,映照在山头,闪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