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南宫珝歌没有表现出半分意外,淡淡地应了声。那般的透支身体她能活着就是万幸了,还在意睡了多久? 她眸光转了转,打量了下周围,不禁有些疑惑,“这是哪儿?” 按理说十余日的昏迷,以安浥尘的脚程早该回到了安家才是,可眼前的房间分明不是“流云榭”。 他淡淡地回应,“‘北幽’客栈。” 十余日了,还在“北幽”? 南宫珝歌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生全身犹如被车轧过一样,不过抬了下手,就无力地落了回去。 现在的她就是个废人啊。 但南宫珝歌在发现自己的情况下,第一时间却是看向了安浥尘,“你怎么样?” 问的是他的状况。 “武功恢复了三成。”安浥尘沉吟了下,还是选择告诉她。 三成功力,正常情况是可以带她回安家的。 “路途颠簸。”安浥尘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虽是简单四字已透露了太多讯息。 他在担心她,怕这一路的行程会让她再度受伤。 南宫珝歌不知道,醒来之后的安浥尘,是如何拖着破败的身躯,把她从那山谷里一路背到这里来的。 “带我出来,劳烦你了。”她笑笑。 安浥尘垂下眼眸,很轻地摇了下头,“无妨。” 性子倒是挺强的。 南宫珝歌忽然想到什么,“莲花盏你可拿到了?” 安浥尘的视线转向了床头的小桌上,莲花盏就这么安安静静地放在桌子上,流光溢彩。 南宫珝歌长长地松了口气,险些付出她与安浥尘两人性命的代价,总算是不虚此行。 正思量间,一个雪白的团子从地上跳了起来,猛地窜上南宫珝歌的胸口,在柔软的被褥间欢快地跳动着。 一双漆黑的眼珠子滴溜溜转着,红红的舌头吐在外面,脑袋拱在南宫珝歌的颈项间,闹得她又麻又痒。 南宫珝歌咯咯地笑出声,小家伙越发地兴奋起来,却冷不防空中伸来一只手,两根手指捏住了它的后颈,将它从南宫珝歌的身上拎了起来。 四条短腿在空中不断地划拉着,吱吱的声音叫嚷着,显然是在抗议安浥尘的虐待。 安浥尘另外一只手在它脑袋上一拍,它立即耷拉下耳朵委屈地不敢挣扎,却顺势攀上了安浥尘的胳膊,爪子扒拉着爬向他的胸口,抠开衣襟窝了进去。 他的胸口,立即鼓起来小小的一团。 南宫珝歌很是意外,“你居然把狗崽子也带出来了?” 之前还口口声声要丢到冰天雪地里,如今却千难万险地带在了身边,这个口是心非的家伙。 “它是狼崽子。”安浥尘答非所问。 南宫珝歌一愣,口中发出长长的哟声,感情这算是为人家正名呢。看不出来,他还挺维护小东西的。 “它倒算得上我们的救命恩狼,没有它,也许夔牛那一关我们就过不去了。”南宫珝歌松了口气,“我既然醒了,那就劳烦你安排车驾回安家吧。” 安浥尘应该很想回到安家吧,毕竟这么多时日,安家人怕是早已经心急如焚了。 安浥尘却出乎意料地摇了摇头,“内腑受伤,不宜奔波。” 算是否决了她的提议。 南宫珝歌正要说什么,腹内却一阵抽疼,轻轻地嘶了口气,这次她算是伤大了。 安浥尘下意识地坐在了床沿,直接握上她的手腕,“你的伤,至少静养半月。” 好吧,如今她就像一块砧板上的肉,由不得自己做主。 “那我可以要求吃点东西吗?”南宫珝歌苦笑望着他,“饿了。” 安浥尘起身走到桌旁,南宫珝歌这才看到,桌子上放着一个芦苇草编着的筐子,打开盖子,一股浓郁的米香飘了过来,他小心地端着,放到她的面前。却是一碗米粥。 这个芦苇草的筐子是特地用来保温的,看来他不止准备了一次,生怕她醒来饿着。 安浥尘将粥端到了她面前,重新在床边坐了下来,南宫珝歌本想着抬手去接,结果手才抬起又沉重地落下。 她只能用一双抱歉的眼看着安浥尘,而安浥尘自然而然地舀起粥,吹了吹才送到了她的唇边。 被人伺候惯了的太女殿下瞬间居然有些不自在了,得亏她生性豁达,也不过就是一瞬间的错愕,便自在地张开了嘴。 两个人仿佛又恢复了之前的那种关系,姿态上有些亲密,却又彼此恪守着距离,他每日伺候她的吃喝,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