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浥尘这个动作来的很突然,突然到南宫珝歌躲闪不及,或许说就算是能躲闪,也无处可躲。 那力量推上她的肩头,南宫珝歌被推地倒退一步,背后撞上了山壁,厚重的岩石撞在她的后腰,闷疼。 南宫珝歌只是皱了下眉头,很快就控制住了表情。 安浥尘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的过分,眼底闪过一丝不明意味的神情,“抱歉。” 南宫珝歌摇头,“是我唐突了。” 他一贯独来独往,是不爱与人太过亲近的。 安浥尘坐在地上,静静地休息。 南宫珝歌紧贴着石壁滑坐在地上,一路上闯关她始终紧绷着神经,直到这一刻才算是有了片刻喘息。 身体和丹田的痛楚也开始弥漫上来,但这并不是让南宫珝歌最难受的,最难受的还是地方太过狭窄,她即便再努力保持距离,彼此之间还是太过接近了。 小小的山洞里只有两个人静静的呼吸声,仿佛一种无形的侵入。南宫珝歌不知该如何化解这尴尬,索性拿下了那个小小的包袱,取出水囊递给了安浥尘,“你喝点水吧。” 幸亏她聪明,在镜湖时先将水囊灌满,看着安浥尘孑然一身的姿态,想来他的包袱是遗失在了阵法某处。 安浥尘迟疑了下,接过了水囊仰首喝着。 她看着他小小的喉结上下滑动,莫名觉得这个动作居然有些色气。 在脑海中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她很快便低下了头,拿出包袱里的饼和肉干,递给了安浥尘,“吃点东西吧。” 他说这一关是最后一关,只怕比前面的关卡会更加的凶险。 安浥尘看着她递过来的事物,拿过一个干饼撕开慢慢吃着。 他的动作很慢,慢地仿佛眼前的东西根本不是食物,于他而言也没有任何吸引力。 这大概便是安浥尘最大的特点了,无论他做什么总是给人一种无欲无求的感觉,这种人天生是难动心思难有情绪的。 仿佛是感知到了南宫珝歌的目光,他慢慢地抬起眼眸看向南宫珝歌,眼神里也没有更多的情绪,可南宫珝歌还是下意识地逃避了。 可这方二人的天地里还是弥漫着尴尬的气息,她将肉干撕开放进嘴里,食之无味,“你跟我说说前面的关卡吧。” “魔族先辈以阵法封印圣器,除了入门和出门,关关皆是杀招。”他平静地开口,“你我是两人入阵,所以阵法的厉害程度,也是成倍的。” “若是数十人呢?” “那便数十倍。” 南宫珝歌眼角一跳,这些魔族的前辈倒是考虑周详,生怕他人以人海战术冲击阵法,居然连这些都考虑到了。 “所以,一人闯关是最安全的?” 安浥尘沉默,似是默认。 南宫珝歌有了猜测,“一个人若精通奇门八卦,会容易通关。是吗?” 安浥尘还是沉默。 南宫珝歌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并非他的助益而是累赘啊。如果没有她,他懂阵法,岂不是轻易可以通关? 太女殿下第一次有了失落感,毕竟拖后腿被人嫌弃这种滋味她还没尝过。 “怕是未必。”正当她心思凌乱之际,安浥尘缓缓开口,“魔族前辈又岂会没有考虑过,所以最后一关必有单人闯不过去之处。” 是啊,如果单人是简单闯关,那岂不是培养一个像安浥尘这般的人物,便可以轻易打开封印启出圣器,又怎么会被尘封百年无人通过? “如果处处皆是死门,岂不是来一个死一个谁也别打开,谁也别想复兴魔族了?”南宫珝歌忍不住嘲弄。 “若无通过之能,又怎配做魔族族长?”安浥尘的话难得有些霸气。 大约百年前的那些前辈们,便是这么想的吧。 与其死在魔族族长的争斗中,不如死在这里算了,这种偏激的行事风格,还真的挺魔族的。 “之前你所言,每一关虽是阵法,却都是真的,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南宫珝歌存在心头许久的疑虑,终于还是浮了上来,“你告诉我,第三关是否是镜花水月?” 安浥尘微颔首,“是。” 果然,传说中乱人心魄,让人心神俱伤的魔族杀招。 这一点并不是南宫珝歌想要知道的真相,她想要知道的是…… “传说中镜花水月的厉害之处,并非只是让人心神动荡,而是因为通过它看到的都是真相。是不是?” 杀招藏在虚妄之中,但之前扰人心智,让人内伤的是真相。唯有真相,才最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