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给面子笑出了声,还险些呛着了酒。 一擦唇角边流下的酒液,“那么多个小郎君轮番都不够想,想我做什么?” “在想,我们似乎从未这样喝过酒。”她有些感怀。 月光下,屋顶上,四周寂静,唯有彼此二人。 她喝过很多酒,也跟很多人喝过酒,但是这样的地方,与慕容倒是第一次。 “还不是你无情。”某人懒懒地回答,“自小便是我缠着你,你何曾多看我一眼?后来你为情入道,我便是请也请不动了。” 秦慕容似乎是在抱怨又似乎是在调侃,还似乎有点……自怨自艾的,“谁让我没小郎君招人喜欢,谁让我比不得人家能入你的心呢。” 南宫珝歌垂眸,“是我不好。” 前世慕容在的那些年,何尝不是想要把她从孤寂的状态里拉出来,所谓的逛夜市看花灯,不过都是慕容讨她开心的手段。可她的执念让她完全听不进任何话,也不愿意接受任何的好意。直到她失去慕容,从此人生最后一点色彩也消失了。 君辞是冰封的开始,慕容是彻底的封印。 慕容本执酒就唇,闻言一愣,旋即释然笑着仰首,“这么多年,能等到你一句道歉,当浮一大白。” “你很在意我的道歉?”南宫珝歌调侃。 换来了秦慕容的一记白眼,“不在意。” 她狠狠地灌着,眼睁睁一瓶酒被她一口气灌到了底,清澈的酒液顺着唇角留下,滑过优美的颈项沁湿了她的前襟,她本是一袭深色的长袍,此刻看上去有些暗沉沉的黑。 就这劲?不在意? “我不信。”南宫珝歌看着她,摇了摇头。 秦慕容的唇角扯起一抹艳丽的红,“我开心。” 这模样?她开心? “能装得像点吗?” 秦慕容晃了晃酒坛,确定没有余酒才不舍地放下了空荡荡的酒坛,但是很快又拿起了一瓶,看也不看南宫珝歌,“真的。这些年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走出来,只是让你走出来的人不是我,又多少有些失落而已。” 她歪着头,额前一缕碎发落下,颇有些调皮可爱,“你知道我与十三皇子打的什么赌吗?他跟我说他喜欢你,他会想办法嫁给你。” 南宫珝歌苦笑,“原来,从开始你们就是做戏给我看的?” “也不算。”秦慕容手指绕着发丝,“我说,如果你拒绝他,我还是娶他,抱着他一个人过一辈子。不过,他赢了。”秦慕容叹了口气,“我希望他赢。” 秦慕容抬起头,有点呆呆地望着天空的月亮,“今日五月十五,还有十几日,你就要成亲了。” 五月……十五…… 南宫珝歌的心口,猛然被捶了下,很痛。 上一世慕容归途中毒,强撑回“烈焰”,卒于五月十五。 她强撑着露出一丝笑意,“我成亲,你替我挡酒。” “凭什么?”她不满,咕哝着。 “来不来?”南宫珝歌威胁。 秦慕容无语,“来来来,不过你答应我一件事,等你成亲了之后,去找圣物的时候带上我。” 南宫珝歌顿时愣住,“你怎么知道?” “我娘那点破事,怎么可能瞒得过我?”秦慕容摇头晃脑的,似乎有点醉意。 南宫珝歌拧眉,“危险。” “切。”她再度嗤笑,“不危险谁陪你去?” “好。”南宫珝歌没有继续纠结,再纠结就见外了。 秦慕容眉开眼笑。 南宫珝歌体内的血液开始奔涌,依稀有些难以自控了。她站起身拍了拍浮灰,“成亲之日,你早些来。” “好。”秦慕容点头,“我帮你梳头怎么样?我簪发可漂亮了。” 南宫珝歌胡乱应了声,身体跃入空中,转眼间不见了身形。 秦慕容依然懒散地躺着,只是望着她背影的目光里满是清明,“有谁跟我再赌一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