珝歌笑了笑,却还没来得及开口回答,内殿已传来了消息,凤青宁让众人回到殿中。 所有人再度进入寝殿中,却诡异地发现,原本怒气冲冲神色难看的凤青宁已然平静,甚至带着几分微笑,“传朕旨意,捉拿凤予君及流云君,即刻下狱。” 身边侍卫很快带着人退下。 殿外一人匆匆而入,神情几分憔悴,手臂还因受伤而吊着,正是风予舒。 风予舒大步走到床边,倒身跪下,“臣女见过母皇。” 凤青宁的手轻轻抚摸着风予舒的发顶,叹息着,“这些年委屈你父君,也委屈你了。” “臣女不委屈。”风予舒斩钉截铁回答着。 听到这话,凤青宁又是一阵长长的叹息,转头看向了凤渊行,冲他招了招手,“你过来。” 凤渊行走到凤青宁的面前,蹲下身体,“母皇。” “告诉朕,你身上的毒是怎么回事?”凤青宁的眼中流露出痛惜的神色。 对于凤渊行,她寄予的母爱要远比对风予舒多,第一次听到凤渊行居然体内有毒,凤青宁的心痛是无法掩饰的。 “流云君为了制衡父君,让父君不能争宠,给孩儿下的。”凤渊行低声回答,“所以他才需要将儿臣带在身边,父君投鼠忌器,便只能疏远您。” 凤青宁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云蒹,为什么不告诉朕?就连方才你也没说。” “都过去了,何苦再惹您不悦?” “没过去。”凤青宁再睁开眼,已是怒色显现,“朕不会宽恕他们父女。召内阁大臣,朕要拟旨。” 所有内阁大臣在场,见证的是什么诏书,大家心头已十分清楚。 “今日由诸内阁大臣见证。”凤青宁声音虽轻,却清晰可辨,“即刻册立大皇女风予舒为太女,代朕打理前朝事物。” 一旁的大臣手中挥毫,飞快地拟写着诏书,小心翼翼地递到凤青宁的面前,凤青宁强撑起身体,拿过玉玺盖在了诏书之上。 风予舒当即跪下,“臣女叩谢母皇。” 在场的朝臣等人立即下跪叩见风予舒,一旁凤后的脸上,露出了欣慰而温柔的神色。 忽然,行宫大殿的门被猛地推开,侍卫脚步匆匆进来,跪地回禀,“皇上,二殿下率领亲兵,朝大殿来了。” 凤青宁脸色突变,“她这是要造反?” 又一名侍卫踉跄着跑进门,“报,林将军率手下五万大军一路疾行,朝京师去了。” 凤青宁的拳头紧紧握了起来,“林家果然早有准备,如果拿不到太女诏书,就立即起兵,居然还妄想趁朕不在攻打京师?还有什么!?” “边境突现‘东来’兵马,说是来接太女回京。” 凤青宁冷笑,“接言若凌回京?分明是想要三路围攻,篡位夺权。” 一旁的大臣慌了,“皇上,这行宫的护卫之责,您可是交给二殿下的啊,这里前前后后几乎都是她的人,这可怎么办?” 风予舒神色镇定,“母皇,臣女还有一支亲卫,臣女愿以死护卫母皇杀回京。” 不等凤青宁回答,风予舒已站起身,大步朝殿外行去。 凤青宁望着风予舒的背影,神色激动,“给朕调所有人马,护卫太女殿下出去,不必管朕。” 她已是油尽灯枯之人,生死已经不重要了,但风予舒是太女,是未来“南映”的皇上,她不能让“南映”落在乱臣贼子手中。 “那臣君,便在这里陪皇上吧。”凤后的声音依然是那么平静,仿佛象是在做决定吃什么早饭,而非生死。 凤青宁紧紧攥着凤后的手,用力地握住,眼神看向南宫珝歌,“太女殿下,朕有一事请你相帮。” 这场叛乱似乎并没有让南宫珝歌惊慌失措,她淡定颔首,“皇上请讲。” 凤青宁咬牙,“殿下是‘烈焰’太女,纵然予君犯上,也绝不敢对你无礼挑起两国纷争,你定可安然无恙,但予君他们此次只怕不会轻易放过渊行,朕想请你护住渊行,保他平安。” 南宫珝歌笑了笑,“好,只是我若护他,便要一个足以护住他的身份。” 她突然对凤青宁行了个大礼,“南宫珝歌恳请帝君,赐婚珝歌与十三皇子。” 那始终低垂着头的凤渊行,猛然抬首,仿佛自己听错了,愣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