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珝歌脾气不算暴躁也不爱惹事,但这一次却是没来由堵得慌。 如果对方不尊重的是自己,她可以一笑了之不予计较。可这人偏偏是针对凤渊行。 冰清玉洁,握瑾怀瑜的凤渊行。 别说动手,就是动嘴她已经觉得是最大的亵渎了。 南宫珝歌咬了咬唇角,对着凤渊行低声说道,“你先进去。” 凤渊行一点头,迈步就朝着船舱里而去。 眼见着小郎君要走,到嘴边的肥肉就这么飞了,那女子心有不甘再度嚷嚷着,“喂,小郎君别走啊,你开个价。” 说话间两船已并在了一起,船舷靠着。那女子倒是动作利索,从窗边一个翻身跳到了他们的船上。 伸手一拦已阻挡了凤渊行的去路,手掌摊开,掌心里两个金馃子,应是方才在手中把玩着,顺势就递到了凤渊行的面前,“见面礼。” 凤渊行的眼神从她掌心中一扫而过,玉面隐隐寒霜,话语却客气,“不好意思,今夜有客。” 南宫珝歌眉头一跳,这家伙有话不好好说,非要给人造成误会么。 果然那女子很快就将眼神落到了她的脸上,那手一转,两个金馃子伸到了她的面前,“把他让给我,这个给你。” 这人说话直接地有些虎气,竟连商量的态度都没有,显然平日里也是这般做派。 南宫珝歌眼神看着两艘船看看江面,心中已开始盘算。 “不好。” 那女子毫不迟疑地从怀里又掏出两个金馃子,往南宫珝歌手里塞,“再给你两个,他归我。” 不等南宫珝歌说话,她已伸出了手直接去拉凤渊行。 可惜手还没碰到凤渊行的衣角,面前的人已经失去了踪迹。 女子一愣,她居然没发现那女子是什么时候挪的脚步,又是什么时候把人从她面前拉开的。 “那要不这样,你开个价。”她大咧咧的视线越过南宫珝歌的身体,毫不掩饰对凤渊行的垂涎。 南宫珝歌打赌,这人的脑子里想的已经是颠鸾倒凤的画面了。 这一次她可不愿再给对方垂涎的余地了,南宫珝歌手掌一抬,一股劲风推上女子的肩头,女子甚至还没任何反应,脚下已经一连数步退了回去。 退到船舷边,脚下被船沿一绊,身体倒栽葱地往后仰去,犹如滚地葫芦般,从窗边又滚了回去。 一阵稀里哗啦的杯碟碎裂声,那女子栽回去的时候压到了桌子,又掀翻了凳子,摔在地上以后,那倒落的杯碟碗筷、汤汤水水的菜汁,狼狈地弄了一身。 嗷嗷的叫声里,伴随着她船舱里公子的惊呼声,一团乱响。 南宫珝歌耳边,传来凤渊行轻笑的声音。 “这样你可满意?”南宫珝歌挑眉。 凤渊行沉吟了下,“若不想惹事就此罢了。若说出气倒有些不够。” 这个答案不出南宫珝歌意料之外。 凤渊行是什么人?骨子里自有他的骄傲矜贵,被人误会是公子、拿钱砸他,甚至用眼神狠狠地恶心了他,让他识大体说不计较那就不是凤渊行了。 他,锱铢必较、睚眦必报。优雅的风度温柔的脾气也是看人的。 “是我的错。”南宫珝歌叹了口气,“方才应该丢她到河里,而不是船里。” 两人说话间,那窗口再度探出了女子气急败坏的脸,显然是才从地上爬起来,甚至来不及收拾身上的汤汁,脑袋上还挂着两条青菜,“你居然敢对我动手?来人,给我把她丢到河里喂鱼!” 南宫珝歌啧了声,凤渊行已笑了,“看,她比你狠多了。” 甲板上瞬间多了几人,看穿着打扮应是护院打手一类的人,朝着南宫珝歌和凤渊行逼了过来。 那女子嗷嗷叫着,“女的给我往死里打,小郎君别碰伤了,留给我!” “这个时候还想着怜香惜玉,倒令我有些刮目相看了。”凤渊行失笑,成功地引起了南宫珝歌的不满。 她压低了嗓音,“进去。” 不是怕动手伤了他,而是不想再让那女子多看两眼。 “不去。”他望着她的眼神霍霍明亮,“你为我动手,怎能不一饱眼福?” 她无语:“又不是没看过。” 这话指的是那日冰雪漫天之下,她独身一人救他的那一次。 “是啊,三次了。”他感慨,“这么说来,我在你心中还挺重要的。” 三次?是了,她的第一次出手,是“烈焰”街头奔马救人那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