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深了,外面的喧嚣还依然嘈杂着,“多情居”做的本就是夜间的生意,各种调笑声从楼下隐隐绰绰的传来,空气中弥散着一股脂粉气。 南宫珝歌伸手将窗户关上,也将那所有的气息和声音,都隔绝在了窗外。 他的房间里,顿时陷入了一片安宁中。 她回头看向他,洛花莳正将那只小猪宫灯挂在床边,伸手摆弄着。 他的房间很雅致,无论从布局还是色调,甚至小小的熏香,桌上的花签都足以展露这个男人的品位,这个小猪的宫灯,实在是与这里的优雅格格不入。 不过,他显然并不在意,手指戳着小猪鼻子,玩的正开心。这个举止,不期然地让她想起了今天的那碗馄饨。 一点猪油的香气,几点碧绿的葱花,伴随着桌子上明明灭灭的灯光,便是他和她的人间烟火气。 她走向他,从身后搂上他的腰身。 洛花莳身形挺拔颀长,时下的女子,喜爱温柔粘人的乖巧男子,他这种身量,多少让人有些难以亲近。 她却喜欢。 这臂弯里有力的腰身,在床榻间,也一定是最迷人的。 她怎么想的,也这么做了。 此刻,洛花莳躺在床榻上,一副任人宰割的目光,衣衫因为倒落的动作而凌乱,露出了一片白皙的肩头。 媚眼如丝,勾魂摄魄。 这小妖精从出了“醉花阴”就在打这个如意算盘,逛街游玩,处处都在撩拨她,直到将她逼到临界点,他根本就是想看自己为他失控的样子。 发丝散落在床榻间,腰间的腰带已经被她扯开,外衫顺势落向身体两侧,只留一件亵衣,薄薄地覆在他的身体上,隐隐透出下面腰腹的轮廓。 手指朝她懒懒地伸出,根根如玉笋,在温黄的烛光下珠色莹润,她情不自禁将那手指握在掌中。 骨节修长,看上去有些清弱,却蕴含着紧绷的力量,他手一拽,她已经落入他的怀中,压在他的身上。 “为免珝歌再被‘醉花阴’‘浓香阁’‘红袖楼’的小妖精勾走,我也该一展所长,把你留下了。”他低哑的声音在耳畔,酥麻入骨。 她的口气意味深长:“一展所长?” 她的手指顺着他的脸颊,划过他的胸线,一寸寸慢慢朝下,“京城一绝的口气挺大啊。” 他伸手按住她的手,“不止口气大。” “砰砰砰!”沉重的敲门声急促而响亮,南宫珝歌吓的一激灵。也因此对那个砸门的人更加愤恨起来。 打扰人好事,简直罪该万死。 洛花莳想要起身,却被她按住,“别理。” 她没冲出门打人就不错了,还理会? 洛花莳摇头,“寻常人不敢骚扰我,更别提如此理直气壮地砸门。” 正说着,那敲门声更加急促了。 南宫珝歌想也不想,抓起床头的香炉砸了过去,香炉砸在门上,发出沉重的响声,门板震的嗡嗡直响。 那一下,她是含了真气的,她真正想砸的,是门外人的头。 门外的人显然也被吓到了,好半晌没出声音,正当南宫珝歌以为对方识趣了的时候,比方才更激烈的敲门声再度传来,还伴随着某个女人不要脸的叫声。 “喂,不要这么见色忘友啊,开开门啊。”门外的人显然不知道什么是避讳,更不懂得什么叫成人之美,“我把那两个可人的小家伙给你送来了。” 南宫珝歌一僵,果不其然看到了洛花莳的白眼。 南宫珝歌正准备翻身下床,却被洛花莳勾住了衣衫,“怎么,听到可人的小家伙来了,亟不可待去开门?” 南宫珝歌憋着火,“她好吵,我把她打出去。” 这是实话,从她臭着的脸就能看出来,这个秦慕容搞什么幺蛾子,半夜骚扰她就算了,还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招惹洛花莳,她今天不揍这个家伙,就不叫南宫珝歌。 直奔门前,她猛地拉开门,一双蕴含着火气的眼眸直勾勾盯着眼前的秦慕容,“没有合理的解释,信不信我把你从这丢下去?” 秦慕容的笑容,对她来说毫无用处,甚至更加拱火,“我给你把两个小可怜送来……” “哐当!”话都没说完,那厚重的门板就在她面前被砸上了,隐约还带着一句充满火气的:“滚!” 现在的南宫珝歌可管不了什么十几年的友情,她满心想的是,怎么安抚隐约有炸毛倾向的洛花莳。 正当她刚走出两步,身后那震天响的敲门声又来了,夹杂着秦慕容大声,“开门,开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