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然愣住:“万事万物都有颜色,你不知道吗?” 晏洄一脸茫然:“不知。” 姬然悄自叹了口气:“这朵花是红色的。” “什么是红色?” “这朵是正红色。”姬然抓住他的袖子,将他往廊下引。 已是秋日了,天冷起来,但若是正午,一直站在日头底下,被日光曝晒,也能晒得人皮肤发疼。 “是不是有种被灼伤的感觉?”姬然深吸一口气,眯着眼,仰头看着天空。 “嗯。”晏洄听到她的呼吸声,也仰头深吸一口气,透明的眸子在日光下波光粼粼。 她不觉笑了笑:“这就是正红色,热烈灼热。” 晏洄眨眨眼,有些明了,又有些茫然。 “晒死了!” 他的手腕被抓住,温热的,有些绵软,像没有骨头一般,与他不一样,他的手、胳膊、腿上到处都是硌人的骨头。 “还是这里凉快。”姬然自然而然松了手,往廊下的排凳上一坐,用手扇风。 晏洄有些回不过神,被握住的手腕还留有一圈余温,正在抚慰他常年冰冷刺骨的皮肤。 “不过你好像挺虚的,应该多晒晒太阳,要不你去太阳下面吧。” “我不知该如何去。” 姬然无奈起身,抓住他的袖子:“我看你平时方向感不是挺好的吗?走过一遍的路都能自己摸去。” 他答非所问:“你不要这样拉着我的袖子,会扯坏,你还是直接牵着我吧。” “啊?”姬然一脸懵,“不是你先前非矫情做作让我牵个手帕的吗?” “那是因为那时指婚的圣旨还没下来。”他鼻子皱了皱,有些心虚。 “行吧,谁让你有个有能耐的老爹呢,你说啥就是啥。”姬然有些无语,还是抓住他的手腕,牵着他往太阳下去,按着他坐在石凳上,“行了,你慢慢玩儿吧,我先走了。” 她转身要走,却被抓住了手。 “不许走,在这儿陪我。” 姬然狂翻白眼,又想骂人,但看着他那副可怜的模样…… 怎么会有人说话这么硬气,神情却这样可怜,简直可恶! 算了,懒得再计较了。 她轻易挣脱,大步回到廊下,躺在凳上:“你在那儿晒,我在这儿乘凉总行吧。” 晏洄没说话,一直盯着她的方向看。 原本能睡着的,可被这目光一直盯着,心中一阵烦躁,突然睡不着了,她猛然起身,有些暴躁:“你别看着我了!” 晏洄笑意淡淡:“我什么都看不见。” 一句话,又让姬然泄了气。 她重重躺回去,望着廊上精致的木雕,她又开始惆怅。 也不知道这少爷可不可信,要是可信,也能商量商量应对之策,可关键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的,她还真怕把自己赔进去。 但她实在又是憋不住话的人……算了还是明日去寻孟昭远说说吧。 孟昭远这人还不错,嘴巴挺严的,也不爱多管闲事,她对他还是有几分真心实意的。 她派人去孟府传了信,很快就有了回音,约好了时间。 第二日她起了大早,见晏洄醒着,随意交代几句:“我出去玩了,你在家好好待着,有什么事就叫他们。” 晏洄有些不满:“不是前日才出去过?为何又要出去?” “唉呀,当公主就是这样的啦,总有要应酬的时候。”她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行了,我答应你的,天黑之前就回来的,你自己玩吧。” 晏洄听着那欢快的脚步声,脸色一沉再沉,终于忍不住起身往外追。 可他看不见,又不认路,没有人引着,他连连碰壁,连院门都找不到。 尤其是一堆侍女跟在他身后,他只能听见纷乱的脚步声,一点儿也听不见远去的轻盈脚步。 周围的声音太嘈杂了,不停往他耳中钻,就是没有他想要的声音。 他头疼欲裂,额上的冷汗越来越多,扶着墙直不起身。 侍女再不敢触他霉头,此刻也慌了,急忙上前要扶,却被他狠狠摔开。 “滚!都给我滚!” 侍女急急退开,远远地将他团团围住,圈成了个圆。 他踉跄着漫无目的四处闯,那个圆跟着他走,将他严严实实困住。 院子里摆放的花瓶被他一个接一个撞倒,发出一声又一声破碎声,瓷片混着泥碎了一
第 6 章(1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