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她说完朝他略微颔首,站起来要走,却被高廷拉住了手,她回头看过去,高廷坐着没动,只是扬起脸瞧着她,眼神中藏了千言万语。 “本宫还不想睡。” 他嗓音含沙,尾音微扬抓人心。他拉着虞怀苏重新坐回来,捧着她的脸仔细打量,视线最终落在那抹粉唇上,指腹轻轻擦过双唇。 虞怀苏只觉唇上酥酥痒痒,眸子也随之变的慌乱,只是很快又恢复了平静。高廷对上她的视线,眉眼间染上笑意,然后将她抱进怀里。 他贴在虞怀苏耳边道:“一连几日不曾见你,是本宫忽视你了。” “殿下在谋大事,在劳心劳力,而我只不过是等待罢了。” “你越是这般说,本宫才越是过意不去。” 虞怀苏轻笑着看他:“那殿下想怎么办?” “天越来越冷,下次来不要在书房等了,卧房内暖和些。” 高廷松开怀抱,他目光真挚地看着她,毫无杂念,却让虞怀苏羞怯地低下了头。高廷惊觉自己失言,邀请未出阁女子进男子卧房,这确实太过唐突。 “本宫并无他意,你……不要误会。” 虞怀苏抬起眸子瞧他,脸上羞怯未消,随后点了点头。 高廷神色温和,见她点头眸光微动,脸上浮起浅浅笑意。 “其实本宫有件事想听听你的意思。” 虞怀苏仰起素净的脸问:“殿下请讲。” “北异精锐骑兵正在互市以北挑衅,而杨晓攀等人却暗中去找了陛下,他命广王之子出征边疆。” “我曾听慕岚郡主说过这位世子,他似乎并不精通武功用兵之道。” 高廷正色道:“不错,因此他绝非出征带兵的最佳人选,所以本宫想让静儿代他出征。她在宫中与你最为亲近,你觉得她愿不愿意去?” 闻言,虞怀苏被巨大震惊冲击,她从没想过,在父权夫纲为天的南虞,高廷作为执掌皇权之人,竟会给女子机会,可谓是前无古人。 很快她便释然了,因为她一直知道他会是一个明君。高廷已经能够看到黎民疾苦,那么女子在当今南虞的艰难处境,他自然也能够看得见。 如此也就不觉得意外了。 虞怀苏眼眶微热,低头眨了眨眼,又笑着抬起头:“殿下,我想郡主会是愿意的。” “慕岚郡主不同于寻常女子,她喜好骑马射箭,不爱红妆爱武装,这样的女子胸中自然是有一腔抱负的。” “若是能有一个机会,纵使身为女子,也定能成就一番事业。” 这一番话说的平静,却难掩虞怀苏心中澎湃,双眸明亮而炽热,满是向往和憧憬。 高廷为她动容:“你也是这样的女子。” 虞怀苏看着高廷,随后垂下了眸子:“现在还不是。” 她安静如怡,沉默着,落寞着,沉静而脆弱。 这让高廷为之心疼,他知道她决定成为她口中那样的女子时,就是要离他而去之时,伸手再次抱住她。 此刻只有抱住她,高廷才觉得拥有她,才觉得自己心魂回归。 次日,高廷早早从文华殿回来,与虞怀苏一同去见了广王一家。 每年广王从岭南之地北上回来祭祖,待玉华宫围猎结束后,再行回到封地。今年太过与众不同,次皇子与皇后先后离世,正值国丧期,广王放回岭南被一再推迟。 昨日听说陛下有意派高彦修领兵北上,高彦修被吓得失魂落魄,而广王妃急火攻心病倒了。 如此变故,让广王整夜未眠。 高廷和虞怀苏来时,广王正为母子二人忧心,眉头紧锁着,在院中来回踱步。他见高廷到,顿住脚步愣在了原地。 “太子殿下?” 高廷笑着道:“皇叔,近来可安好?” 广王正要跪地行礼,却被高廷阻拦,他站定后先是叹了一口气:“有劳太子殿下挂心,臣一切都好,只是王妃和修儿病了。” 高廷略微点头:“本宫知道皇叔为何忧心,此番前来正是为皇叔解困的。” 广王惊讶地看着他,反问:“殿下真能帮修儿?” “这是自然,本宫正是为此而来。” 广王转忧为喜,撩袍就要跪下谢恩,被高廷再次制止,他环顾四周道:“这里人多耳杂,我们还是进屋再细谈。” 广王站起来,激动点头:“好!殿下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