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刻意扣下了。” “方才张将军也说未有朝中军政传来,本宫料想,那本奏疏仍未呈给父皇。” 张奎虎目光变得森寒,他眯起眸子道:“定是枢密院那群人在捣鬼,说不定正是那群文臣插手了此事!想看我等武将笑话!” 柳南星思索着开口:“若真是如此,那些文臣无异于在拿自己前程与性命在胡闹,一旦殿下回朝,文臣所作所为必会暴露,他们只有一死。那些文臣最看重前程,我认为他们绝不会如此冒险。” 张奎虎驳斥道:“哼!以我对那群小人了解,说不定他们早已布好天罗地网,只等殿下回朝后自投罗网了。” 高廷垂眸轻笑:“张将军所言不虚,这半年多本宫远离朝政,谁又能清楚杨尚书暗中做了多少事。” 他抬头看向一旁的虞怀苏,此刻她若有所思,于是高廷问:“虞画师?可是有何高见?” 虞怀苏听到高廷叫她,抬头看过去:“在官邸之时,我以为是拓拔应乾在宫中时,与枢密院中人密谋在了一起。可方才张将军和柳护卫所言,让我想到一点。” 几人一同看向虞怀苏。 “那些文臣最看重前程,因此枢密院中人亦是如此,他们负责军政要事传递,根本没有理由要为北异王子铤而走险,从而断送了前程。” “可枢密院还是这般做了,既然并不利于前程,便不是为了前程而做。思来想去,那只能是因为权利威胁。否则枢密院中人根本不必冒着渎职卖国罪名,去扣下郭大人奏疏。” 柳南星和张奎虎听完虞怀苏的话陷入了沉思。 高廷盯着虞怀苏的眼睛:“所以定是有人胁迫枢密院。” 张奎虎道:“枢密使沈实之官居正二品,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胁迫的。” 柳南星满脸骇然:“若是同样官居正二,且身份尊贵过沈实之,便足矣!” 柳南星的话让张奎虎想到一个人,也唯有此人才能做到。 “杨晓攀!” 几人目光相对,一切不合理之处都变得顺理成章起来。 张奎虎顿感大事不妙,跪在高廷面前:“太子殿下应当即刻动身返回盛安城,唯有殿下才能与之抗衡啊!” 高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本宫正有此意。” 柳南星急忙劝阻:“可殿下如今有伤在身,恐难远行,还是应该多加休养,只要殿下在,杨晓攀就翻不了天。” 他沉吟半晌,看一眼虞怀苏道:“虞怀苏,帮本宫研墨。” 虞怀苏应了一声,为他研墨铺纸。 高廷提笔书写,这封信是写给崔纪明的。崔纪明负责守卫皇城,由他来盯住杨晓攀和枢密院往来,最方便不过了。 朝中情势危急,他不能再继续耽搁下去,可身上的上却拖累着他,让他不得不暂时停下。既然他无法去办,只好由忠勇可信之人代劳。 他写的很快,晾干后将信纸塞进了特制密函中,泥封之后交给了张奎虎。 “张将军,请将这封密函快马送至盛安城,一定让人亲手送到崔纪明手中。” 张奎虎接过信函:“殿下是想让他暂时盯住杨晓攀?” “不错,相信他见到你的人,也不会拒绝本宫。” 张奎虎颔首道:“末将明白!” 他带着密函离开,没有丝毫耽误,立即安排人马前往盛安城送信。他安排了最快的马匹,日夜兼程赶路,顺利下第五天时,崔纪明就能收到信。 送信的这些时日,高廷得以安心养伤,军医的药十分有效,刀伤恢复得也很快。 ———— 远在千里外的盛安城中,崔纪明正率人四处巡查,返回城门之时,远从边疆而来的送信之人,正在城门前等候他。 崔纪明一眼便看到了张奎虎的信使,信使牵马上前:“崔将军,我奉张奎虎将军前来。” 崔纪明眼神凌厉,谨慎扫向四周,并未发现有异常之人。于是带着信使走到僻静城墙下,他神情十分担忧。 张奎虎与崔纪明等人,每月中通信一次,除了边疆紧急之事外,几十年来从未更改。今日张奎虎从边疆突然来信,让崔纪明心中一惊。 他小声询问信使:“可是边疆有什么紧急情况?” 信使摇摇头:“只特意让我把这封密函送来,一定要交到将军手上。” 信使暗中取出密函,交到了崔纪明手中,他小心收进了袖中。 散值归家后,崔纪明关好门窗,才将藏在袖中的密函取出来,他刮掉封泥倒出信纸,坐在灯火前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