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边是卧房,只是书房中并不见人。她暗暗收回视线,正要朝卧房内看,高廷已站到了她身旁,她眼神瞬间慌乱了。 高廷此时已换下了朝服,身上穿了件轻便长衫,肩上披着一件白裘,闲适慵懒,芝兰玉树。高廷没理她,径直走进书房坐在桌前,而虞怀苏还站在书房外。 “把画拿进来。” 听到叫她虞怀苏才走进书房,,毕恭毕敬将昨夜通宵绘制的盛景图递到桌前。 “殿下请过目。” “来人,搬张椅子进来。” 侍女很快搬来椅子,摆在书桌对面。他从画筒中取出纸张,小心展开画卷,头也不抬的道:“虞画师,请坐。” 这次他终于想起没有椅子的事了,虞怀苏依言坐下,静静等待太子作出点评。点评迟迟不发,她渐渐神思飘忽,忽然视线定在书桌下,高廷赤着一双脚,踩在刺绣精致的地毯上。 尚未回暖的夜里,看着桌下那双赤脚,虞怀苏不由得打了个寒颤。高廷仍伏案揣摩着盛景图,虞怀苏只好主动询问:“殿下,画上可有哪里需要改的?” 闻声,高廷抬起头看她一眼,弯起一条胳膊撑在桌上,手抵在额头上,指腹轻敲着头发。整幅画写意梦幻,场面看起来十分华丽盛大,也并未有透露丝毫街道舆图,在他这里是能够过关的。良久才回应她:“并无更改之处。” “既然如此,这幅画可是由殿下保管?” 他依旧没有抬头:“自然是由你保管。” 虞怀苏暗自撇嘴,不明白太子为何既不提意见让她改正,又不还画让她离开,只好耐着性子再问:“殿下可是还有话说?” “头上可消肿了?” “殿下给的药很管用,已经消肿了。” “那便好。” “还要多谢殿下。” 高廷终于抬起了头,唇边漾起一抹诡异笑容:“这话倒像是在埋怨本宫。” 虞怀苏忙道:“殿下误会了,民女并无此意。” “果真?” “果真!” 虞怀苏低着头,只露出两瓣淡粉色的唇,这让高廷突然回想起今早,她贴在自己颈窝时的样子。 高廷收回思绪:“你做的不错。” “多谢殿下。” “若明日拓跋应乾对此画没有异议,这件事就算办成了。” “那只剩两件事了。”虞怀苏有些欣喜地憧憬着,早日将三件事办完,然后出宫去实现自己心中所想。 “是!” 高廷见她一心憧憬着办完事后离宫而去,不知为何有些懊恼起来,仿佛见不得她如愿离开一般。他仓促收回视线,再次被自己的偏执吓到了,随手拿起一本奏疏翻看着。 “带着你的画回吧。” 虞怀苏尚在欣然之中,并未察觉到高廷情绪的转变,从他书桌上拿起了画筒。 “太子殿下,民女告退。” 高廷头也不抬地对她摆摆手,直到她走出厅堂,他才抬起头来,眼中写满了不悦,奏疏上的字一个也没看进去,反而愈加心烦意乱,将手上奏疏重重摔在了桌上。 候在书房外的侍女听到动静,连忙跪在一旁,这是隐忍多年的温良太子第一次这般。 “都给我出去,谁也不许进来!” “是!” 他说的每个字都带着寒意,侍女们不敢逗留,匆匆走出了太子寝殿,在殿外侯着。 殿外的柳南星见侍女们鱼贯而出,脸上还带着恐惧和慌乱,赶忙上前询问。 “你们怎么出来了?太子殿下呢?” “是殿下让我们出来的。” “发生什么了?” “殿下似乎有些恼怒,从没见过殿下像今日这样。” “怎样?” “殿下方才将奏疏摔在桌上,还说谁也不能进去。” 柳南星倍感惊讶,他自幼跟随在太子身边,见识过他的隐忍多谋,即使面对多么棘手的事情,也是云淡风轻,更不曾见过他如此恼怒。 “好,我知道了。” 方才太子只见过一人,柳南星即刻来找虞怀苏,而她正要睡下,开门时脸上有些许不悦,见是柳南星才稍有缓和。 “柳护卫,这么晚有什么事?” 他见虞怀苏满脸懵懂,似乎什么也不知道,追问的话也没必要说出口。“没什么,只是殿下要我叮嘱姑娘,明日别忘了带画。” “好,有劳柳护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