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梦半醒间,宫远徵听见轻轻的呜咽声,不由得侧头看去。 傅九星缩紧身体靠在墙上,苍白的脸上满是泪痕,口中不停呢喃,但是却连不成句子。 宫远徵迟疑了一下,还是靠过去,小心的把她搂进怀里。 即便是裹着厚厚的大氅,靠在他胸膛上的脸颊依旧冰冷,像是感受到了暖意,她整个身体埋进宫远徵的怀里,皱起的眉头平静下来,像是睡深了。 傅九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像个十七岁的姑娘,安静、柔弱、温柔? 看不见她的眼睛,他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描摹她的容颜。 抬手轻轻擦掉她脸上的泪痕,梦里有什么?让她哭的这么凶。 世人皆有秘密,遮遮掩掩,心有惶恐,翻来覆去却只敢在梦里面对。 宫远徵盯着她沉静的睡颜,傅九星,你又有什么秘密呢? 回廊中传来异响,侍卫赶过来回禀;“徵公子...” 宫远徵伸出左手食指竖起挡在唇间,眼神中的暖意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侍卫忙压低声音;“徵公子,杀害执刃与少主的凶手已查清,角公子在门外等您。” 这么快就有结果了?宫远徵诧异。 动作小心的把傅九星打横抱起,动作轻缓却有力。 门外雪花飘扬,为宫门的清晨更添了几分温柔静谧。 宫尚角站在门口,雪花落在黑色的狐裘上,片刻后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金复跟在身边撑起桐油伞遮在他头顶,却被他缓缓推开。 宫门的冬天,真的要来了。 身后传来脚步声,宫尚角转身,看到弟弟抱着傅九星出来,有些惊讶。 低声问道:“她怎么了?” 宫远徵摇头,轻声说道;“她...睡着了。” 宫尚角眸中划过一丝笑意,见弟弟把自己的外衣盖在傅九星身上,抬手将自己身上的狐裘脱下来,披在宫远徵身上。 又回头示意金复为宫远徵撑伞。 “谢谢哥。”宫远徵唇边漾起笑意。 “送她回去吧,我在徵宫等你。” 宫远徵却有些迟疑,宫尚角疑惑:“怎么了?” “哥,我想...她现在...” 他吞吞吐吐,宫尚角了然:“你想把她留在徵宫?” 宫远徵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紧紧盯着哥哥的眼睛,宫尚角眼神平静无波,像是并不怎么惊讶,只淡声说道:“去吧,送她回去后来角宫找我。” 宫远徵犹豫的眼神中迸发出灼热的光,眸中的喜悦飞跃到眉梢上,藏都藏不住。 压下嘴角,他低声应是,抱着傅九星朝徵宫走去。 角宫 宫远徵和宫尚角相对而座,宫远徵看哥哥慢条斯理地斟茶,忍不住问道:“哥,究竟是怎么回事?” 宫尚角把茶递给他,缓缓开口:“在贾管事家中发现了无锋的令牌。” “这怎么可能?”贾管事在他手下这么多年,如果真是无锋,他不可能会毫无察觉。 “这当然不可能,栽赃嫁祸而已。”宫尚角目光深沉。 “可...有人在帮我?”宫远徵面色怪异。 “帮你?我觉得他在害你。” 宫远徵一愣。 自己刚一入狱,便在贾管事房里发现了无锋令牌,表面上是洗清了嫌疑,可是有脑子的人都会猜到,贾管事不会是真正的无锋,在这样风声鹤唳的时候,无锋为求自保不应该如此猖狂顶风作案,但是他就是做了... 倒像是故意为之,营造出一种保护他的样子... 像是想到了什么,宫远徵面色一白,急声道:“哥!他们想祸水东引,让宫门内斗!” 宫尚角淡淡啜茶,但是眸中的冷意更盛。 是啊,其心之毒,可见一斑。 “他们不会得逞,宫子羽已经决定参加三域试炼,我会彻底追查这件事。” 听到宫子羽的名字,宫远徵面色轻蔑;“我听说了,就凭他?不过是徒增笑料。” 宫尚角淡笑不语。 傅九星醒来的时候身上盖着松软的锦被,空气中还有淡淡的荼芜香,她不在地牢,宫远徵没事了? 起身环顾房间,这不是她在女客别院的房间,披上外氅打开房门,门外徵宫的管事恭敬的立在门旁,身边还有几个端着托盘的侍女。 这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