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一连拆开了两颗炮弹,收集的炸药装满了一大铁桶。郝鸣岐用布条卷起一些火药搓成了一根引线。为了保险起见他还点燃一节引线做了实验。完成了这些工作之后,他们将这一应物品装上了一辆运送炮弹的小推车,包括一枚拆下来的弹头。 郝鸣岐和李娜推着小车来到了被炸塌的洞口,一支烟虽然有伤在身也坚持跟了过来。郝鸣岐首先选择了一个比较大的缝隙,将拆下引信的弹头小心的装了进去,这是一种延时爆炸的弹头,郝鸣岐希望它能增加爆炸的威力。 然后又将装满炸药的铁桶固定在弹头的后面,连接上引线,最后又堵上一块大石头。 郝鸣岐在心中暗自祈祷,希望这第一次爆破能有好的效果。然后他们就可以如法炮制,直到把洞口炸开。点燃了引线之后,三个人迅速撤退到安全的通道里。 等待爆炸的这短短几秒钟是那么的漫长,终于一阵地动山摇伴随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音同时传达过来,平息片刻之后第二声爆炸如期而至。 两声爆炸引起的震动不亚于火山爆发,通道上震落的石块哗啦啦的向下直掉。他们真担心坑道被炸塌了。 好在通道里面通风良好,爆炸的硝烟很快就散尽了。他们重新来到洞口一看,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爆炸的效果超过了他们的预期,但是丝毫没有解决问题。碎石被崩的四处都是,但是整个洞口都被炸塌,上方的石头被震落下来填补了原来的空间。被石块堵塞的洞口显得更加坚不可摧。 郝鸣岐绝望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李娜和一支烟也呆若木鸡地立在那里。现在光清理这些石方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因为一支烟使不上劲,仅凭郝鸣岐和李娜就更不可能了。 坍塌的石方甚至堵塞了他们回去的道路,他们是绕道其他的通道才回到了炮位。身心都遭到了重创,三个人疲惫不堪。谁也不愿意多说一句话,默默的坐在冰冷的大炮旁边,似乎这里就是他们的家。 渐渐暗下来的天色提示他们夜晚已经来临,三个人躺在军用毛毯上,伴随着永不间歇的波涛声难以入眠。 不知道过了多久,最先响起鼾声的是一支烟。郝鸣岐和李娜并不觉得这鼾声讨厌,因为他们反正也睡不着。 借着微弱的光线,郝鸣岐看见李娜的肩膀在抽动。就小声问道:“你哭了?” 李娜没有回答,肩膀还在抽动。郝鸣岐扳过她的肩膀,李娜一转身搂住了郝鸣岐,抽泣道:“我们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到台湾?” 郝鸣岐并没有像以前那样用豪言壮语来安慰她,反而问道:“如果不能回去怎么办?” “不能回去,难道要在这山洞里过一辈子?” “这山洞里可过不了一辈子,所以我们还是要回去,一定能回去!” “可现在所有的办法都用尽了,我们该怎么办?” “还有一种办法,从悬崖上跳到海里去。” “这算什么办法?跳下去也是死路一条,就算不死也会被活捉。” “说的是万不得已,实在没有办法才能走这条路。” 这个时候一支烟突然发出了声音:“二位长官,你们要走可千万别扔下我。”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 郝鸣岐转过身对一支烟说:“怎么会扔下你呢?在火山上那么困难的时候,都没有扔下你,现在更不会了。我们是生死与共的好兄弟,你放心吧。” 黑暗中又陷入了沉默,大家各自想着心事。 郝鸣岐后悔接受这次任务,因为这是任务和组织的利益毫无关系,如果自己因此而牺牲那就太不值得了。并且自己出发的时候没有和林团长和冬贞子打招呼,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可是回想起来自己在领受任务的时候并不知道任务的内容,不可能预先作出判断,就像一叶浮萍一样随着波浪漂流无能为力。所以更让他后悔的是行动之前没有跟组织打招呼。 李娜样感到追悔莫及,这次行动可以说是她主动在俞部长面前请缨出战的,她何尝不知道任务的危险性,之所以这样做为的就是爬上更高的职位。因为国防部面临着改组,人心思变,风雨飘摇。她要在动荡之中谋得一个好的位置,为以后的前程打好基础。为了在经国先生面前交上一份投名状她让自己陷入了绝境。这一切到底值不值得呢? 一支烟的想法比较单纯,他是为了摆脱牢狱之灾才领受这次任务,所以对他来说并没有把危险放在心上。尽管现在难以脱身,发财梦想也没有实现。但是只要能够回到台湾和妻子儿女过上平静的生活就已经赚到了。 不眠之夜终于熬了过去,天光大亮之后他们也没有急于起床,反正起来也无事可做。郝鸣岐和李娜倒是天亮之后睡了一会儿。 把他们唤醒的是成群的海鸟,这里早已成为它们的巢穴,三个不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