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到了半夜一场大雨倾盆而下应验了郝鸣岐的预测。 三个人顷刻间被淋成了落汤鸡,只好收拾起东西躲在大树一锅煮沸的稀粥。三只落汤鸡很难相互交谈,只能默默的坐在树下。 突然李娜发出一声尖叫,从自己的小腿上扯下一只蚂蝗,哭诉道:“这是他妈什么鬼地方?我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郝鸣岐大声说道:“这才是刚刚开始,苦日子还在后面呢。” 热带雨林的大雨来得急促,走的也迅速。这场大雨似乎是特意想把他们从梦中惊醒,再把他们淋的透湿之后雨滴渐渐稀疏起来,最终完全结束。四周依然是一片黑暗,可是三个人已经完全没有睡意,即便是想睡觉在遍地泥泞中也无处安身。 就这样挨过了漫漫长夜,直到一缕阳光穿过茂密的丛林给他们带来了光亮,他们才感觉到天亮了。饥饿感又向他们袭来,他们携带的不多的干粮也被雨水打湿,但是现在他们也只能咽下这像泥浆一样的食物。 勉强果腹之后,就是继续跋涉。其实他们也不知道想要所去何处,只是本能的想要走向密林深处,远离可能的追兵。幸运的是阳光为他们指引的方向,他们还不至于迷路。 一路艰苦的行军消耗着他们的体力,本来就缺乏睡眠让他们更加疲惫不堪。郝鸣岐最担心的一支烟倒是没有掉队,作为老特工的李娜心态却接近崩溃。 尤其是他们面临一个严峻的问题,缺乏饮水。在热带雨林当中缺乏饮水听上去匪夷所思,可实际情况确实如此。尽管下了瓢泼大雨,可是雨水迅速的渗透到地下,表面一滴也不剩。雨林中虽然植物繁茂,但并非想象中长满了各种野果,况且他们也不知道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万一食用了有毒的野果那就得不偿失了。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焦渴在加剧,李娜终于忍耐到了极限,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走了:“这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我实在走不动了。” 郝鸣岐和一支烟也都坐了下来,郝鸣岐摇着头说:“都怪我料事不周,没有带足够的淡水。” 一支烟使劲紧了紧自己的口袋,那里面装满了钞票,那也是他坚持下去的动力。他不好意思的看了看郝鸣岐和李娜:“我现在愿意花100美元买一杯水,可是没有地方买呀。” “更严重的是追兵随时都可能出现,我们还不能确定是否走对了方向。”郝鸣岐说着看了看身边的大树:“要是能爬到树梢上去看看动静就好了。” 本来没有抱多大的希望,没想到一支烟却自告奋勇的说:“让我来试试。” 李娜嗤之以鼻,嘲笑的说:“你能走稳当就不错了,还想上树?” 一支烟不服气的说:“别看我瘸了一条腿,要是上了树我比猴子还灵活,就凭我的两只手可以从一棵树荡到另一棵树上去。” “问题是你怎么才能爬到树上去?”郝鸣岐问道。 一支烟站起来看了看周围,指着一棵小树说:“这需要你们两个帮帮忙。我们一起把这棵小树掰弯。” 郝明奇和李娜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三个人合力将小树弯成了一张弓,一支烟双手紧抓着树梢,运了一口气,说了一声放手。 郝鸣岐和李娜猛的一松手,小树立刻挺直,把一支烟像一颗弹丸一样射向了旁边的一棵大树。一支烟在空中一个转身,像猴子一样紧紧的抱住了大树的树干,虽然距离树冠还有一段距离,但他还是奋力的爬了上去。很快的消失在茂密的枝叶当中。 李娜看得瞠目结舌,嘴里念叨:“果然是个江洋大盗!还真有两把刷子。” 过了有一刻钟的时间,只见树枝轻轻晃动,一支烟已经站在大树的一个分枝上面。只见他得意的吹了一声口哨,双手抱着树干从十几米高的树上向下滑了下来。 谁知滑到一半,他的衣服口袋被翻转过来,花花绿绿的钞票像天女散花一样从天而降。一支烟嘴里惊呼道:“我的钱哪!我的钱哪!”然后我一溜烟的滑到地面。 钞票在树林里撒的到处都是,一支烟一下来就忙着在地上捡他的钱。郝鸣岐一把拽起他,问道:“先说你在上面看到了什么动静?” 一支烟手里握着一叠钞票,气喘吁吁的说:“我爬到树梢上看了好一会儿,在我们的东面不断有鸟群飞起,那个方向一定有追兵。” “距离有多少?”郝鸣岐继续问道。 “大概有几里路,具体的我也说不清。” 郝鸣岐放开了一支烟,自言自语道:“和我预料的差不多。” 一支烟一边趴在地上捡钱,一边继续说道:“还有一个情况,在我们的西边好像有一股烟冒了出来。” “有一股烟?” “是的,一股非常浓的黑烟,直直的冲上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