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诊所里面一片黑暗,2楼的医生和护士也没了动静。郝鸣岐瞪大眼睛躺在病床上,心里想着任务,哪里睡得着! 就在辗转反侧的时候,病床边窗户外有个黑影一闪。郝鸣岐轻轻的打开窗户,从外面忽地扔进一个纸团。 郝鸣岐又关上窗户,打开纸团借着月光一看,上面写的是:“外面有自己人,你要注意安全。” 这是张局长担心他第一次单独执行任务没有经验,给他吃个定心丸。郝鸣岐揣好了纸团,竖起耳朵听着周围的动静。 可是一天的疲惫劳累化作困意向他袭来,郝鸣岐终于坚持不住了,慢慢的合上了眼睛。也不知迷迷糊糊睡了多久,隐隐约约听到2楼有争吵的声音,郝鸣岐强打精神睁开眼睛。可还是听不清楚。 他忍痛爬起来,轻轻的拄着拐,蹑手蹑脚的来到楼梯口,仔细分辨着楼上的声音。好在四周一片寂静,楼上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 只听吴医生说道:“你把这个小家伙留在这里干什么?他说不定是个探子。” “我看不像,他小小年纪乳臭未干,不过是个毛孩子。”护士反驳道。 “你不要小看了大陆公安,他们可是诡计多端!” “他身上的伤总不是假的吧,哪一个小孩可以忍受这么大的痛苦跟我们玩苦肉计?”女护士说:“即便他是探子,如果我们当时就把他打发走岂不是更引起他们的怀疑。” “你是不是看上这个小白脸了,”吴医生讥讽道:“细皮嫩肉的很合你的胃口。” “放你的狗屁,要不是你疑心生暗鬼干掉了鲨鱼,我们至于这么被动吗?” “我干掉他可不是因为争风吃醋,是因为这家伙意志动摇了,听说兵营来了部队他就吓得不敢行动了。还动不动用要反水来威胁我。” “那你也不应该如此的莽撞,我可不是你的私人物品,为了党国的事业我可以奉献出一切。可不一定是你。” “反正鲨鱼不除掉早晚是个祸害!” “那这回你满意了,以后来往大陆就要劳你的大驾咯。” “来往大陆我会物色新的人选,现在你就暂时做我的私人物品吧。” “你少给我动手动脚的,你别忘了在外人面前你是我父亲!” “可现在没有外人呐!” 听到这里,外边突然传来一声公鸡的啼鸣,郝鸣岐心头一惊手里的拐杖不小心碰了一下楼梯栏杆,楼上的声音戛然而止。郝鸣岐赶紧一瘸一拐的回到了床边。 女护士迅速的下楼来,手里举着一盏油灯,看见郝鸣岐坐在床边就问道:“你怎么起来了?” 郝鸣岐说:“我要上厕所。” 女护士说:“你看我忘了给你拿夜壶了,你上厕所不方便,就用这个吧。”说着递给郝鸣岐一只夜壶。 接着吴医生也下楼了,故意伸着懒腰打哈欠:“我也该出发去大陆了,等我回来给你上石膏,你躺在床上不要乱动。”临出门的时候还对护士一语双关的说:“好好照顾这位小兄弟,千万不能出什么差错。” 吴医生走后,女护士对郝鸣岐说:“我去做早餐,你想吃点什么?” “我还不饿呢。”郝鸣岐说。 “不饿也得吃,受这么重的伤,应该加强营养。”说完就去了厨房。 等到护士再回来的时候,手里端着餐盘放在了郝鸣岐的面前,上面竟然是面包和牛奶还有黄油。 郝鸣岐惊讶的看着护士:“谢谢你护士姐姐。” 护士却递给他一块毛巾:“擦擦脸,以后不要管我叫护士姐姐,我叫凤荷,你要是愿意就叫我荷花姐。” 郝鸣岐用毛巾擦了擦手和脸,熟练地拿起刀叉将面包切成片,挑了一块黄油抹在面包上,开始吃了起来。 荷花坐在他的对面默默的看着,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你可不是普通家庭的小少爷!” 听闻此言,郝鸣岐心头一阵慌乱:坏了,是我这副吃西餐的做派露馅了。嘴里却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很久没有看到一个中国人在吃面包之前还要抹黄油!你在国外待过?” 郝鸣岐心里头蹬蹬直跳,强做镇静的说道:“我哪里去过什么国外,不过是以前跟着父亲上过西餐厅。” “可你这种先把整块面包切成片再抹黄油是典型的美国吃法。” “难道还有什么其他的吃法?” “欧洲人就不怎么吃,他们是切一块吃一块。”荷花的笑容里带着挑衅:“我们中国人吃西餐也是切一块吃一块。” 郝鸣岐紧张的几乎要跳起来呼喊外面的同伴,可是荷花却按住了他颤抖的手:“快点吃啊,这些东西现在可不容易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