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我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家里人恐怕也一直担忧着我,我该回去了。”喻珏轻声道。 温渺没有反对的理由,也不会反对,因此,她微微点头,道:“日后有缘再相见。” 她态度坦荡,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只可惜,她还以为他们能一起走更长的一段路。 十日相处,温渺也不是草木,心中生出些遗憾。 喻珏解下佩剑,往前一送:“我如今身上没有别的,这把剑还请你收下,就当是朋友的临别赠礼了。” 见温渺没有接,他浅笑着说:“怎么,我还算不上温道友的朋友了?” 朋友? 确实算得上朋友了。 “既如此,那我就收下了。” 温渺伸手接过,取下原本的佩剑,将喻珏赠送的系在腰间,随后从储物袋取出一张符纸。 符纸面上的纹路杂乱无章,像是胡乱画的。 “这是我以前亲手所制平安符,祝君日后诸事顺遂,大道可期。” 她把符纸递出,以做回礼。 喻珏接过后郑重贴身收好,只是脚步却迈不开。 一番话在心头辗转了千百遍,还是说出了口。 “温道友,日后再来,那间偏房还会给我留着吗?” 他知道这话算得上蛮不讲理了,但还是忍住脸上的热意问了出来。 “如果是喻道友的话,当然可以。” 她的声音向来平和,可喻珏总觉得,今日要更温柔些。 温渺见喻珏听完她的回答,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像是要凭着这一眼永远记住她,然后道了一声保重,头也不回的走了。 喻珏走了。 温渺又回到了一个人住的日子,倒也没什么不自在,就是比起之前,显得过分安静了些。 家里的米缸快要见底了。 温渺用米勺戳了戳浅浅一层大米,上一次添置还是去买竹酒的时候,本来估摸着要吃一个月的,谁知道多了喻珏,如今竟然就要见底了。 该去城里采买了。 一出门,脸上微凉,温渺下意识抬头,下雨了。 夏日多晴,也多雨。 不过不妨事,温渺折返拿起墙角的油纸伞撑开,细雨蒙蒙,她行走在山林间,是唯一一抹亮色。 因着下雨,街上没什么摊贩,只有铺子还开着门。 温渺带着满身寒意,随意找了间米铺进去,抖落伞上汇聚的水珠,店里的掌柜昏昏欲睡。 “要十五……不,四十斤新米。” 温渺突然想起了阿乐兄妹,也不知道他们过得怎么样了,今日正好顺便去看看。 照例选了个隐蔽地方把米放进了储物袋。 修士记性都不差,因此,她很轻松的就循着记忆找到了阿乐住的地方。 本就破败的木门已经彻底变为残渣散落一地,仍有些倔强的碎片摇摇欲坠的挂在门框上不肯掉落,彰显着曾经遭受过怎样的对待。 出事了。 温渺看见这幅场景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不再顾忌,神识扫过,屋内两道微弱的生命气息紧紧依靠在一起。 还好,人还活着就行。 跨过门槛,小院里添置的东西都没了,那个缺了口的大水缸也被砸得稀碎。 温渺没有再去小厨房看,她已经能预料到里面是一副怎样的情景了。 “阿乐。” 温渺走进里屋,声音轻柔的对着床上一团朦胧的黑影喊道。 听见她的声音,那团影子一动,露出那张熟悉又黝黑的脸来。 “……恩人?” 阿乐听见这声音一时间有些不敢相信,看清了那张脸,有些局促和羞愧的低下头,这才几天不见,他就把自己搞成了这幅样子。 “温姐姐好。” 菖蒲依偎在阿乐怀里,脆生生的喊。 她现在的状态看起来比初见时好多了,不再是那副病恹恹的样子,而是有了些小女孩的活力。 温渺走到床边,新的被褥也不知道到哪儿去了,阿乐身上盖着的是原来那床泛黄的旧棉絮。 不知道他几日没有梳洗过,散发出一股刺鼻的酸臭味,但温渺的表情却没有变过,好似闻不到一般。 “腿怎么了?” 阿乐一直没有下床,姿势也有些别扭,怕不是伤到了腿。 阿乐紧张的
第 7 章(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