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这个世界常识的东西。
那是一截只有三根手指的断手,明明被她刺中了,它却好像毫无受损,还在不停扭动着,试图从神祈的伞尖下逃离。
在她与它视线接触的瞬间,那截断手表面出现了根根青筋。
下一秒,从手背上凸出了一个没有眼白的诡异瞳孔,并从眼瞳中朝着神祈射出了一道黑色的攻击。
因为在穿越到这个世界前,夜兔一族本身就有在宇宙打异形的职业简历,所以神祈看到这一幕只是觉得有些辣眼睛。
唯一让她觉得有些疑惑的是,这个“手”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她无比确定,之前那里应该是没有东西的。
是
她原本看不见么?
是只有察觉到它的攻击才能看到?
还是她在不经意间触发了别的机制?
眼看着这只怪手像是放大版本的蜘蛛一般,三根“手指”并用,顺着墙壁试图爬上天花板,神祈再度举起了伞。
长得这么丑,怪不得被惠惠说是“怪物”呢。
今天回去陪着惠酱睡吧,防止他做噩梦。
神祈随意闪了过去,短短一秒不到的时间,手中漆黑的长柄伞再次朝着这只断手接连刺出了二十多下。
换做一个正常人的手,早就在这样高强度的刺击下被捅成了一滩肉泥。
但是这个东西依旧完好无损,跑得飞快,反倒是神祈手中的普通长柄伞伞尖在巨力之下,坚硬的伞尖都卷了起来。
再度向旁边一跃闪避开那眼睛的攻击,神祈飞速拔出了自己别在腰间的手.枪,朝着目标扣下扳机,连射三枪。
利落的三枪都全部击中了怪物的“掌心”。
但这个东西依旧活蹦乱跳。
似乎发现神祈对自己造成不了什么伤害,它在墙壁上停了下来。
明明它停止了动静,但是更多相似的爬动声传入了神祈的耳中。
神祈仰起头,不出乎她意料的,天花板上已经爬满了密密麻麻的断手。
除却手背上的眼睛,怪物们的手心处又长出了一张张嘴,发出了仿佛数百名幼儿的啼哭:“最讨厌爸爸妈妈了”“不想上课”“我要回家”……
非人的怪物一遍遍重复着这些语句,语调尖细却毫无变化,越来越响亮,似乎想要刺穿神祈的耳膜。
“团长,发生了什么?”在外的神蠡听见了屋内的枪声,立刻联系自家团长。
神祈翻身撞碎了教室的窗户,回到了封闭的走廊。
看着爬满了墙壁、墙壁以及天花板的断手,感受着那铺天盖地的恶意,神祈直接把手中已经不能用的普通长柄伞丢下,同时她笑出了声:“老爷子,你听得见这里的鸭子叫么?”
神蠡看着站在二楼窗前的清晰人影,侧耳倾听着深夜的静谧,完全听不懂神祈究竟在说什么:“团长,你出现幻觉了么?”
果然看不见么。
神祈也没有多解释,只是伸出手:“老爷子,把我的伞丢上来。”
作为跟随团长多年的老人,神蠡也没有多问。
下一秒,伴着玻璃破碎的爆裂声音,一把黑面金骨的古朴长伞仿佛标枪,穿透了层层“断手”,带着高速的震颤,死死钉在了地板上。
在常年的默契配合下,位置也正好在神祈的手前。
神祈轻松将伞从地面拔起,扛在肩头。
注视着这些未曾见过的怪物,神祈完全无法克制自己的欢喜。
眼底看似风平浪静的海面掀起了飓风。
湛蓝的瞳孔因为兴奋而亮得惊人,闪耀着冰冷的出鞘寒光,冷漠、不屑、骄傲。
眼罩后漂亮的眉眼更是神采飞
扬,翻涌着夜兔本能的战意和杀意,交错出一种鲜亮的美丽,耀眼得惊人。
她一步步向前,呢喃道:
“为什么才发现呢?”
“竟然到现在才发现!”
“这个世界果然比我想象得更加有趣吧!!”
哪怕“断手们”不算生物,也没有属于生物的本能。
但是它们的躯体里还是诞生了一种面对天敌的恐惧感。
一开始只是细缕,在瞬间不断放大,不断加重,死死地碾压着它们,让它们觉得不堪重负。
最终,这样的恐惧感化为了更深的恶意,没有多少的理智驱使着它们尽快将面前的对手吞噬、掰扯成碎片。
刹那间,神祈被“回家回家回家回家回家”的刺耳尖叫包围。
看着一只只手露出了诡异的瞳孔,打算再次发动和上一次一般的攻击,神祈举起自己的伞。
血脉里滚烫的战意驱使着她没有躲避,而是不躲不避地急速冲上前。
干脆利落的劈砍宛如迅疾的风,在狭窄的走廊中呼啸而过。
无数长伞的残影构成了铺天盖地的罗网,肉眼无法捕捉的乍现寒光将大半断手切割成了一段段肉片。
“断手们”不甘的尖叫、物品刺入血肉的噗呲声、重物坠落的轰鸣激荡着整片空间。
因为不需要任何留手,整个三楼的外墙内墙都在瞬间被余波彻底击碎,成了一地瓦砾。
朦胧的月光穿透云层,照亮了仿佛被暴力拆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