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鼓胀凸起。

浑身布满鳞片。

半圆形的鱼鳃一张一合，隐约可见里面暗红的肉在翕动。

这是鱼。

但眼前这个东西，像鱼，又很难说是鱼。

因为她，大概是她吧，还有着一头茂密的长发，双手双脚也健在，只是多了鱼鳞、鱼鳃、鱼尾。

也算是一种另类的人鱼了。

“啊——，啊——”

还在持续发出尖叫，连滚带爬的人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大概二十多岁的样子，看起来也是和朋友出来玩的，此时她已经被吓到神志不清，瑟缩着躲在角落。

祁郁和牧光对视一眼，暂时不清楚这是什么东西，只好拿来绳子把人鱼绑起来。

当然，这只是表象，这种生物速度怎么样不知道，力量倒是很强，普通的绳子绑不了它，真正限制它行动的东西是祁郁的傀儡丝。

倒也不是杀不了，只是这东西怎么看都有人的特征，围观的人很多，当众杀人也要考虑一下影响。

惊恐万分的女孩被另一个女孩安慰着，她们大概是认识的，在对方的安慰下，女孩镇定了一些，至少勉强可以说话了。

“二位小姐可以和我说明一下情况吗？”牧光的语气温和自然，他的目光扫过女孩长袖下的手臂“也不好让大家一直待在这里。”

女孩点点头，围观的人群也识趣，看没什么危险，纷纷散开了。

“牧先生，”负责巡逻的人员有些为难的指向人鱼“这个……要怎么处理？”

他长这么大，不知道该说是头一回见长的这么像人的鱼，还是该说头一回见长的这么像鱼的人。

这似人非人，似鱼非鱼的怪东西到底是什么？

“先关但拘役处吧，”牧光假装没有看到女孩欲言又止的表情，“至少不能让它攻击其他人。”

“是，我知道了。”警卫处自然是有临时关押拘留的地方，虽然没有多牢固，但也不至于让一般人逃出来。

几个巡逻人员压着人鱼离开，他们并不知道这种生物有多大的力气，反而觉得它很容易对付，没有多强的攻击性，毕竟押运的时候它一动不动，感觉不像是什么危险生物。

*

“二位小姐请坐，”牧光将两人带到办公室，示意二人坐下，并拿出纸杯给两人各倒了一杯水。“抱歉，现在情况特殊，只有白水。”

“您客气了，”安慰人的那个女孩连忙站起身“这种时候有水喝就不错了，还有什么可挑剔的。”

而那个被安慰的女孩一言不发，只是近乎粗暴的夺过水杯，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

“她、她可能是吓坏了，”安慰人的女孩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小丹她不是这样的性子，只是分发给每个人的物资有限，她可能有些渴了。”

尽管同伴在尽力找补，那名被叫做小丹的女孩依旧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眼神愣愣的看着同伴手里的水。

同伴面上更过不去，人在异性，尤其是好看的异性面前，总是想要保持好形象的，因此她不想展露自己的不情愿。

分发下来的水只能维持人不死，但要解渴还是很困难的，她其实也已经很久都没有喝水了，但为了面子上过的去，还是把手中的水递给了小丹。

小丹眼里似乎除了水没有别的东西，她大口大口的喝起来，很快便把两杯水都喝完了。

“两位是朋友吗？”牧光虽然是在和同伴说话，但他的注意力始终没有离开小丹。“还有那个……是怎么忽然出现在小丹小姐的卧室里的？”

“牧先生叫我舒雅就可以了，”见小丹不说话，舒雅连忙说道“我和小丹是大学同学，因为一间卧室只能住两个人，所以小丹和我们的另一个朋友楚楚一起住。”

“至于那个……”舒雅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它身上穿着的，是楚楚的衣服，而且长的也有些像楚楚。”

舒雅说的委婉，其实她怀疑那个人鱼就是楚楚，虽然模样基本已经无法分辨了，但楚楚脸颊有一颗小痣，她很清楚的记得，那个人鱼脸上也有。

“牧先生，楚楚到底为什么会变成那样？”舒雅现在才开始后怕起来“我……我会不会也？”

“没事，这看上去不像是能传染的疾病。”牧光若有所思的说道“楚楚小姐之前有什么异常，或者做过什么其他人没做的事吗？”

“其实楚楚和我的关系也不是很好，她和小丹的关系更好些。”舒雅表情有些不自然，三个人中，她总是被忽视的那个“楚楚个性比较……豪放，家境不错，行事上也不太爱考虑其他人，要说是得罪了什么人的话，倒是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