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的挂钟滴答滴答走向深夜,这个时候横滨任何一个店铺里都没有活人,而在这间酒吧里却有三个朋友在聚会。
“喂喂,织田作~”
“你继续说,我在听。”赤铜发色的男人认真的回答道。
“呜啊,听见这样大的事情居然连一点疑惑都没有,不愧是织田作。你看,安吾已经惊掉下巴了。”太宰治双手交叠撑着下巴,他坐在两个朋友中间,所以需要稍微撤开一点才能让一个朋友看见另一个朋友的窘态。
织田作之助顺着他的话侧头看去,看见的是一个拿着酒杯半晌没有说话的西装青年,西装青年正拿着杯子,眼神涣散不知道焦点在哪里。
织田作之助说:“安吾在喝酒。”
太宰治:“可是他保持了这个姿势整整一分钟!”
织田作之助再一次认真的观察了一下隔着一个座位的好友,然后点点头认同了太宰治的发言:“有点道理。”
太宰治满意了,向柜台酒保伸出手,决定奖励自己一杯洗洁精调制的鸡尾酒,然后被果断拒绝。
“……喂!”
在吵吵闹闹的声音之中,被调侃的坂口安吾额头青筋暴起,“你们的话题是不是跑得太偏了!这是件很重要的事吧?”
寻求美妙饮品无果的太宰治一边哀叹酒保先生的冷漠,一边接话:“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吧?”
不就是说午夜过后,趁守卫防备最薄弱的时候追随少主的党派成员决定在森鸥外的领导下决定揭竿而起,发起暴力变革吗?
这可是时下最激烈的话题。
太宰治百无聊赖地屈指弹在面前的玻璃杯壁上,看着里面融化的冰球随着震动在酒水里飘浮。他想,自从年前少主在尾崎红叶事件中落败,和首领党的态度明显恶化开始,结果就已经注定了。
要么少主无能,被首领始终掌控在手里,眼睁睁的看着港口mafia一步步陷入劣势却没有办法反抗;要么少主起兵造反,控制住喜怒不定杀生无数的首领,荣登王位——只有这两种可能,机械降神也救不了首领党和少主党之间的关系。
而且这也是那位首领想要的结果嘛。
“不,这一点我认同安吾。”织田作之助摇头,他放下酒杯,颇为认可坂口安吾的发言。
“哦——”太宰治拉着尾音,撇了撇嘴,“好吧。”
他不打算放过这个问题,问道:“那织田作和安吾对此有什么见解呢?”
正如坂口安吾反对的,这是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惊动范围恐怕会扩大到欧亚的里世界。港口mafia就像是一个国家,正冈子规只是里面的政权,森鸥外推到了他,自然会如同巨石坠水一样溅起无数浪潮,但这个稳固了三十来年的组织却也不会轻易倒塌——至少在森鸥外表现出他的能力不足之前不会。
形形色色的人们会纷至沓来,带着各种各样的目的。所以这是件大事,惊天动地的大事。
“对我来说应该不会有什么关系?”织田作之助对此表现平静,他说:“只是可能事情会多起来,会死很多人。”
织田作之助说:“会很忙碌,应该会感到紧张和害怕吧。”
“织田作也会害怕吗?”太宰治眨了眨眼睛,有些意外这个回答。
“会。”织田作之助认真的点点头。
“很有织田作特色的回答。”得到朋友一号的回答,太宰治又转过头去问下一个:“安吾呢?安吾的见解是什么?”
对比起织田作之助,坂口安吾的回答就激烈很多了,他直言道:“灾难!这简直就是个灾难!”
身为情报部门中连年获得最多奖金,也是加班时间最长的坂口安吾君情绪激动地说道:“这件事对下面的人来说简直不能再坏了!”
“不哦安吾。”太宰治弯起眼眸,他意有所指,“还有更坏的。”
坂口安吾到嘴边的话一愣,想不出来什么接话,仔细一想又觉得太宰治这句话没什么问题,“……是这样没错。”
更坏的就是这次举兵造反被首领正冈子规镇压下来,在尾崎红叶事件已经失败了一次的少主可能在第二次叛逆里不会再得到首领的仁慈了。
正冈子规不会允许有人挑战他的威严,正如被密藏在过往里的那位夏目干部一样。
“这次行动太宰也要去吗?”为了缓和不知道为什么静默的气氛,吐槽与气氛担当的坂口安吾最先开口。
“我也不想去的,本来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自杀地点想去尝试一下,可是谁让我被首领大人钦点成少主的直属部下了呢。”说起这个太宰治就要抱怨,他用虚无缥缈的冷音判断说:“午夜之后的港口mafia,恐怕将会迎来一段与时间和恐惧赛跑的至暗时刻吧。”
此刻的太宰治完全不似平常和朋友在lupin酒吧里聚会的松散,在未来几个小时内即将发生的事情里,就算是太宰治这样不惧死亡的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