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俗的说，就是省级重点高中校长咯？

“好，学生需要准备什么吗？”

“准备好脑子就行。”

楚狱：“……是。”

淮阳府府学山长，林远华，与周季算是忘年交。

“这就是你收的学生？”

林远华笑眯眯地抚摸着自己才蓄的不长的山羊胡，看着楚狱。

“是的，天赋之高，生平仅见。她生来就是为了科考的，不信你可以测她一测。”

“哎，测就算了。难得见面，这次就是来喝茶聊天的。”

“我是来给你送机会的，你不要？不要我就不管你了。”

“要要要！”

林远华看向楚狱，问道：“你可知大威朝皇帝近日下旨出兵林云国之事？”

“学生有所耳闻。”

“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考验学子对于当下实事的看法，是很多文人长者最喜欢做的事之一。

楚狱理了理思路后，开口道：“大威朝先是对楚国出兵，征战五年，久攻不下，劳民伤财。再后来楚国才被灭国半年多时间，大威朝就对另一个邻国林云国出兵。打仗需要兵，而大量的兵都亡在了楚国边境的那五年中。”

“没有兵又要打仗，便要征兵。可大威朝境内连年南方洪涝、北方干旱，天灾之后，病疫最是容易发生。百姓的生活苦不堪言，活着都艰难，更遑论被强行带到战场上送死？要知道，在不久之前，他们还是个吃不饱穿不暖，随时都可能撒手人寰的普通人。”

“强行征兵本就有损民心，被强行征召的新兵也没有任何战斗能力，送上战场就是送死，这更是有失民心，偏偏大威朝皇帝对此似乎毫不在意，任意为之。”

“听闻林云国坐镇边境的某一任将军用兵如神，杀伐果决，大威朝征兵上去，就是在送人头。恕学生愚钝，学生无论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大威朝皇帝这么做，到底图的什么？”

林远华满意的看着她，“图的一个秘密。”

“秘密？”

“秘密说出来就不是秘密了。”

楚狱：……

周季无奈摇头，接着林远华的话道：“这件事，等你拿下了小三元后，我再告诉你。”

“哟？你对这小家伙挺有信心啊？”

“惭愧。小寒在我眼中，拿下小三元并不难。”他就没见过这么适合读书科考的人！

周季有预感，将来她的声望和成就，要远在他之上！

也许……她就是那个他要找的人？

周季说带楚狱来见人，就真的只是来见个人、吃顿饭的，只不过席间顺便把她提前走后门塞进了淮阳府府学。

楚狱：懒得带我就直说嘛，何必拐弯抹角的把我塞给府学来带我学习。

今年的县案首来到他们淮阳府府学了。

府学里的学生反响都不大，毕竟他们府学光是每年的各种案首都有，在这里，童生满地走，秀才多如狗。

楚狱区区一个县案首，根本砸不出多大水花。最多也就是她的年龄能让人议论几句，但也仅此而已。

有这功夫吃瓜，不如用来学习，学习使我快乐！

所以楚狱一直觉得，淮阳府府学的学习氛围，那是真的很好！

府试在四月下旬开始。

依旧是熟悉的马车，熟悉的人，还有楚青衣那熟悉的反应。

周季好笑地看着他，道：“这次你猜我还会不会语出惊人，让你用匕首威胁我几个时辰？”

楚青衣难得给他一个冷淡的鄙夷的眼神。

“放心吧，最大的秘密她上次就说了，还能有什么我不能知道的。”

如果楚狱在这里，怕是要回他一句“还真有”。

*

府试考完，周季也没说回村的事，楚狱便继续留在府学上学，照常下学后再在家中接收来自恩师的小灶。

府试成绩放榜后，正如周季所料，楚狱拿了一甲第一名，府案首。

当其他人刚刚考上童生的时候，成为府案首的楚狱便已经是秀才之身了。

楚狱让楚青衣安排人回村报喜的事，过些天她得回去一趟，开个流水席，庆祝她成为秀才的事。

连续两个案首，府学里一部分学生也终于注意到她了，主要是因为，她今年才13岁。

连着考县试和府试，很少有人敢这么做，大多数考生都会歇一年，稳扎稳打的学一年，次年再考府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