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楚狱就计划好了，做狗皇帝的天子近臣，近水楼台，方能知己知彼，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除此之外，她还可以来一招釜底抽薪！

她要做当朝重臣！

周季发现面前的小徒弟不知为何突然斗志昂扬起来，她应下了县试的事，转身回房用功读书去了。

他无奈摇摇头，继续在院子里自己跟自己下棋玩儿。

同在一个屋檐下，聪慧如他，他怎么可能没有察觉到他那个小徒弟的异样。

经过长时间的暗中观察，他才惊觉他的小徒弟怕不是个姑娘，似乎是靠服药伪装的，不然小小年纪，身子健康，好端端的喝什么药？

而且据他观察，在楚家大哥在场的时候，楚大哥总会警惕所有出现在楚狱身边的男子，反而有小姑娘靠近时，楚青衣是从来都没有半点反应。

更有意思的是，楚青衣偶尔一些细微的下意识的表现，总给他一种违和感。他开始思考，楚青衣真的是他小徒弟的亲大哥吗？

以上种种更是从侧面应证了他的猜测。

小徒弟有秘密，她不愿意说，他不问就是。总有一天，她会说的。只要自己一天是她的老师。

大威朝县试是在每年的二月份，春寒料峭的时节。

楚狱被楚青衣强行裹了好几层衣裳后，挎着装着文房四宝的小篮子走进了考场。

看着楚青衣目不转睛地盯着考场大门不愿上车的样子，周季不免好笑道：“放心吧，我是她的老师，我了解她的程度如何，区区县试，难不倒她的，她天生就是读书的料。”

楚青衣点头，视线却依旧没有离开考场大门。

周季：……

“如今温度且寒，不如你先上车，咱们就在车上等着？不然等她从考场出来，你一身寒气，怕不是要让她染上风寒。”

楚狱的身子骨近两个月确实虚弱了些，楚青衣考虑到这一点，终于上了马车。

马车里比起外面暖和多了。

周季给他沏了一杯热茶，安慰道：“且放宽心吧，成绩还得过些天才能出来呢。你现在紧张也未免太早了些。”

楚青衣接过茶杯，倒是不了解科考这方面的事，他生来就没接触过这些。

“你们想过将来吗？”

楚青衣疑惑看过来。

周季信手给自己也沏了一杯热茶，决定摊牌：“小寒是姑娘吧？”

话音刚落，周季执杯的手指轻微一颤，只因温暖的马车里，仿佛突然刮起了猛烈的寒风。

楚青衣凌厉的眼神看着他，一只匕首已经横在了他的脖子边上。

“不用紧张，此事我早有猜测，要暴露，我早就暴露出去了，不会现在才和你摊牌。更何况，从身份上来说，我还是她的老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不会害她。”

楚青衣没有楚狱那样高超的看人的本事，看不出周季此时的是真心还是假意。但事关小殿下，他不会松懈半分。

楚狱考完试出来，开开心心掀起车帘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她脸上开心的表情甚至僵硬了一瞬。

“怎么了这是？哥哥快把匕首收回来，咱可不能做出欺师灭祖的事来。”说着，她就上了马车，想也不想的坐到周季身边。

楚青衣看得一阵头大，却还是立刻收回了匕首。

他打着手语，一脸严肃：小殿下，此人得知了你的真实性别！

楚狱：……

时隔半年多，她怎么突然感觉又看不懂她家大哥的手语了呢？

说是这样说，但她还是看向周季：“老师不会就这样坐了几个时辰吧？”

周季将手里的茶杯塞给她，她以为是请她喝茶，仰头就要喝下，周季难得给了她一个白眼，在她喝下冷掉的茶水之前，把茶杯夺了回来。

“匕首搭上我的脖子之前，我刚斟的一杯热茶，现在都凉了，凉透了。”凉到心里了！

啊这……

楚狱挠挠头，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不想说就不用说，我也只是想告诉你们，我知道了你是个姑娘这件事。”

其实本来只是七分猜测，楚青衣太紧张了，他的反应反而给了周季十成的肯定。

“其实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

楚青衣立刻抓住她的手腕疯狂摇头。

楚狱安慰地拍了拍他的手背，将他的手拿开后，道：“哥哥，我们先回去吧。”

小殿下的命令是不能违背的。

楚青衣暗暗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