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景煦等其他同学领完作业纸,便从讲台底下的柜子里翻出零食袋吆喝同学们来拿零食。我呆滞地坐在座位上扇了自己一巴掌,怀疑这个世界的真假性。 Hailey突然坐到我旁边的位置上问我怎么在扇自己巴掌?我抿了抿嘴唇,迟疑地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性是我已经死了,这是学校地狱。她伸手搭住我的肩膀,淡定地安抚我说只是我经历过填鸭式教育后受不了散养式教育。虽然下午的副课没有什么可圈可点的知识点,但合理释放感情也是人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步。 那这种自伤相关的事情私底下约心理咨询师讲出来就得了,为什么要讲给大家听。我不理解她的话是什么意思,只想赶紧把我的个人想法给讲出来。 因为我们是一家人啊。Hailey这样回答。 若是问我信不信,我绝对回答不信。 文景煦在这时候走到我课桌旁边,插话问我跟Hailey吃不吃零食,被Hailey回绝了。我也没什么想吃的,学着Hailey的模样拒绝文景煦的好意。 不吃就回宿舍换运动服去,别跟转学生多讲话。Hailey听到文景煦的警告后有些不悦,但还是离开了教室。 教室后垃圾桶内的零食包装袋数量逐渐增加,有些还扔歪了,掉在垃圾桶附近被文景煦捡起再扔,令我困惑的是,这些同学都没有逗留在教室内。 你太焦虑了,日子就是慢慢熬下去的,你现在办不了电话卡也办不了借记卡,什么都做不了还不吃饭,难道饿晕了就可以逃避世界?文景煦分完零食再叠好塑料袋后,走到我桌边用手指骨节敲敲我的桌面,语气有些不悦,似是在警告我。 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办?我并没有觉得他讲的事有多严重,但当务之急还是得安排好接下来的人生。 等杨老师变成你的监护人呗。文景煦说着就牵起我的手拉着我往外走,被牵住的这段时间,他手上的茧磨了一会我的手。很多陌生面孔从其他轻舟班内走出来,看见文景煦后无一例外地向他点头致意。他带我走到四楼9班(这里解释一下,总共四层23个班,但班级门口的编号都是打乱的,所以你会看到1班出现在四楼,而23班出现在1楼。)的走廊窗外敲敲后门问宋泊涧在不在。 嚯,我以为文景煦的高个子在南方已经是个例了,但看到这位身高198厘米的宋泊涧从教室内钻出来后,我突然很想问文景煦,你们有没有注射过生长针?这句话脱口而出的时候,我们三个人明显都怔住了。 文景煦说他注射过,宋泊涧没注射过。 我又好奇地问他们这不算巨人症吗? 牵着我的文景煦摇摇头说不算,就是长得高。但他突然捏了一把我的手背,似乎在示意我别说了,再说就不礼貌了。 突然懂人为什么要追求身高了,某些时候它就代表着最简单粗暴的视觉震撼。安的相貌比文景煦略差几分,但也是剑眉星眸鼻如悬胆。 注射生长针的时候难道没有医生建议吗?通常不是长个十厘米就够了?男孩身高在160公分以下徘徊才可以打针啊?我继续思绪不入脑,抛出一连串的问题,文景煦的脸色有点难堪。 因为我外公在上世纪60年代移居荷兰,对小孩的身高有一定的目标......这句话从文景煦嘴里传到我耳朵里,听着像是在扯淡。 我看向宋泊涧,他稍稍撇过头有些回避我的视线。但好在文景煦让他自我介绍。他说自己叫宋泊涧,身高这么高,纯属是运气好,认识你之后的感觉还可以吧......以后叫我安,有事可以来9班找我。 他是9班的小队班长,安是他的外号。因为他之前当过一年的集体班长,我不在你可以找他。额,反正咱们先认识一下,你也别太纠结身高的事。如果你想长高,到时候跟杨老师提一下吧,咱们去儿童医院看看。文景煦说到这,我的手背也成功被他捏红了。 完蛋,他们好像把我当成眼界狭隘的家伙了。 那倒没有,额......你问的问题还可以吧。至少不是什么打篮球当运动员之类的。虽然总结起来都挺蠢的......额,安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文景煦读到我内心的抱怨后,及时地为我解围,并把话题抛给了安。 安露出苦笑,说不知道呢,去操场吧,别堵着9班的后门了。 离开前我用余光瞥见了9班教室内有个女孩趴在课桌上,但文景煦也反应迅速,重重地拧了一下我的手背暗示我别乱看,疼到我险些叫出来。 操场上大部分同学们都穿着自备的运动服围聚在一块讲闲话,而体育器材室的门敞开着,有小部分同学在里面挑选器材。文景煦问我喜不喜欢体育锻炼,在得到不喜欢的答复后,他让我在草坪上安心坐着,躺下睡觉也可以。我问这里就是“乱葬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