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景煦听后用不可思议的表情瞪着我。 随后他说我想回去就回去,不记得被霸凌的经过只记得成绩,这么令人无语,被弄死了最好。 杨伯洪呛了几下,说我们不可能放你回去,你回去会被送进全封闭的精神病院,还不如隐身在咱们的学校里。而且成绩这件事你也拿不出证据对吧,暂且就当你胡说了。 我一听就恼火了,说我对这一切什么都不知道。从今天接触到你们起,我就觉得你们像骗子! 杨伯洪跟文景煦同时大笑起来,我觉得这也太顶天荒唐了,逼问他们为什么要笑。 那便好吧,你以后记起来了可千万别说我们没帮过你。杨伯洪拿起手机但没解锁屏幕,低头望着屏幕的瞬间又时不时抬头瞄我。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说着说着我开始啜泣,眼泪滴在塑胶地板上形成了一滩水渍。 杨伯洪拿着手机在屏幕上点来点去,时不时扶一下滑落下来的眼镜。文景煦则无动于衷地站在原地,我想文景煦怎么会这么狠心,都不给我递纸巾,结果我从他的鞋瞟到他的脸时才发现他还在盯着我笑。看笑话的表情,我的直觉是这样判断的。 这时杨伯洪的电话铃响了,他摆手让文景煦跟我都出去。 文景煦关上门后发出嗤笑声,用不友善的目光看着我。我被盯到心里发怵,刚想说话,他却指着楼梯间让我过去。我走下去后他一把扯住我的袖子,我跟他就站在楼梯上互相凝望。随后他开口说,你就安心吧,起诉是一定的,至于你到底怎么想,其实没人愿意了解。 我心头一紧,甩着胳膊试图把他的手给甩掉,又小声嘟囔,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就是想躲起来!想消失! 文景煦收回手,直接往我背上拍了一巴掌示意我把背挺直了再说话。 这时上课铃从窗外传来,我心眼很小,马上问文景煦这样算不算他翘课了。文景煦说我傻,特殊学校难道还跟普通学校一样每天八节主课吗?想了想,我还真不了解特殊学校的课程表。 他又轻轻推我一把让我下楼。 走出品德楼后,我跟随他进入了教学楼。 教学楼从外部看过去,就是一个正方形的魔方。长宽高都是一样的,内部是天井和室内广场,还有内廊。虽然不规范,但也没有被政府强拆,反倒是留了下来作为一种特色。教室窗地面积比不低于1 : 5,采用高亮度低彩度的装修。内部设有楼梯和自动扶梯。平时有手有脚的,最好是走楼梯,爬上去也行。 天井的采光顶上悬挂着一个巨大的绿油油的永生花环,文景煦在我吃惊的时候很快补充道那是圣诞节的装饰,已经两年没换过了。 我跟随他走上楼梯,时不时抬头注视那个花环,这时候我听见文景煦不耐烦的叹气声。 已经走到四楼顶部了,他突然让我停住,我后脚还没踩到走廊的地砖上。原来是右手边转角处的教室门口有一位戴着红框眼镜染着灰绿色头发的女人在向他招手,我问他怎么不过去,不是在跟你问好吗?他说那是科学课的虞老师,忘了今天换课。哦嚯,看样子他要倒霉了。 我们走过去后,虞老师笑眯眯地打量我,问文景煦我是不是新来的。 文景煦点点头。虞老师说既然是新来的,那就罚坐吧。 她一转身朝教室内伸手,就有一个留着麻花辫的男生把课桌椅搬到内廊上,椅背靠着教室的墙面,她让我坐上去,拍拍我的背警告我必须把背挺直了,这样她才能从教室靠内廊的窗里看到我的后脑勺。她安排好我之后,微笑着跟文景煦说你明白吧?文景煦有些难堪地点头,随后在我旁边站军姿。 不能搭话,不能驼背,上厕所要请示。 我以为一堂课只有40分钟,直到下课铃响起来,而我试图从椅子上站起来时,我发现我已经腿麻了。不光是腿麻,整个背部都僵直了。文景煦搭住我的肩膀,弯腰问我有没有事情。我承认他那张脸还是有点吸引力的。在我缓缓扶着椅背把身体支棱起来试图告诉他没事的时候,他已经走进教室了。临走前还不忘告诉我,把椅子搬进来。 我把椅子搬进教室,那个留麻花辫的男生一下子窜到我面前跟我问好,他说他叫顾之洵,是三门主课的课代表。我尬笑着看他,问他椅子摆哪里,他指了指一排过去最右的位置。这个教室内只有一排并在一块的课桌。 他继续跟上来问我是不是转学生,我说我还没转过来。他打了一个响指,说老杨最喜欢先斩后奏了。 我不明所以地问他先斩后奏是什么意思,他说老杨最喜欢骗单纯的少年少女进学校,然后跟对方说你家人不养你啦,让杨伯洪来疼你吧,这里可是特别好的学校哦......大部分少年少女都会怀疑他是骗子,因为杨老师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