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8 章(2 / 3)

公子不是一直好奇你所敬重的兄长到底意欲何为么?

“我现下便可告诉你。

“他留下奚昭是为取走她的魂魄,以封住你那堪比恶鬼的胞妹。

“为此不惜哄骗你同他一起,在她体内种下十一道魂锁,又以月府禁制封锁。

“若非当日你兄长所为,断不会落得今时身毁人亡的下场。”

一字一句落下,堪比银针扎在心头,刺得月郤呼吸窒痛。

他拿那烧灼着胀痛的眼睛逼视着眼前人,颤着声问:“他所言为真?”

月楚临竟觉一时难以承受住那打量。

他陷入惶惶然不知所措的境地,悔恨至极下,一句像样的解释都难以脱口。()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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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不出否认的话。

要月郤带人回府的是他,藏着私心留住她的人也是他。

是他种下了魂锁,将月府封作了牢笼。

亦是他徘徊在悔恨之中,举棋不定。

该怎么办?

他下意识看向身后,想像往日那般遇着无法解决的困境时,向师长抛出问询。

但身后一片空荡。

这时他才恍然记起,眼下情形,正是因为师长引导。

周身无人瞧出他的悔意。

太崖和蔺岐已率先离开,赶去打开鬼域的门。

月郤则死死盯着月楚临,紧攥的拳生生掐出血。

“我一直有话想问兄长,”他忍着躁戾的情绪道,“若当日杀了那些亲眷,是因为他们挡在兄长身前,那绥绥呢?我呢?若有一天,我不愿再听大哥的话,时不时也要做好将尸骨埋在这月家地底的打算?”

月楚临如雷击顶:“阿郤,我——”

“兄长留我,到底是因血亲,还是觉得我无一心,堪堪能用。磨快了便是一把利刃,没用了就要弃如废铁?”月郤再难忍住喉间涌起的血,他将溢出嘴边的血,连同话落的泪一并擦去,字字如泣血,“兄长,你到底是在以看人的眼光看我,还是视我如刀剑,如衡量一件器具有无用处一般盘算我是否该继续活着?”

月楚临怔愕难言,肺腑间有如寒刀乱搅。

“若在鬼域寻得绥绥的魂魄,还请兄长再不作打扰。更望兄切记,往后自当一刀两断。若再见,当以刀剑待之”咬着牙抛下这句话后,月郤再不犹豫,大步离开了鲜血遍地的房间。

月楚临沉默许久,才向半空唤道:“玉童。”

下一瞬,他腰间的玉佩便有淡色气流飞出,聚形成小童模样。

陡然看见这房中惨象,玉童吓得半晌没说出话。

好一会儿,他才磕巴着开口:“大、大公子,有何事吩咐?”

“递信,送鬼域。”月楚临站在阴影处,面容晦暗不明,“便说有事相求,何物皆能应允。”

-

月府前厅。

约莫一个时辰后,太崖终于收到了鬼域回信。

他拆开信粗略扫了眼,越看,神情越发凝重。

“如何?写了什么?绥绥的魂魄在何处?”月郤在旁急问道。

太崖却未应他,弃信后道:“我去鬼域走一趟。”

月郤忽觉不安,拿起被他弃掷在地的信,拆开后仔细读了遍。

看到最后,他紧蹙起眉,只恨不得将那信撕碎。

“不可能!”他生生忍下撕信的冲动,将其重摔在桌上。

蔺岐拿过信,匆匆扫了眼。

信上所写,奚昭的魂魄已送往阴阳司,眼下正要去往生桥。且明白写着,魂魄已入鬼域,再不允离开。

() 已走至门口的太崖顿了步,冷乜着他:“信为鬼域太女亲手所写。”

言外之意,便是绝无造假的可能。

月郤三步并作两步地往外走,语气不善:“我与你一道去鬼域,找那薛知蕴问个清楚!”

蔺岐拿着那信,一言不发。

良久,他才低垂下眸,喃喃道:“不当死。”

她手中有他所送的曙雀仙尾羽,如何会死?魂魄又如何会被带去鬼域?

*

秋日的太阳远没夏天灼晒,要是在阴凉处反而冷得很。

密林掩映间,一处灌丛陡然摇晃两阵,惊得枝上鸟雀乱飞。

下一瞬,灌丛间就爬出一人。

奚昭扶着身旁的树踉跄着站起身,抓下乱插在头发间的枯叶子,拍去衣服上的灰尘,这才长舒一气。

总算出来了!

虽没来得及解释清楚,但太崖向来是个随性的脾气,蔺岐如今也恢复修为了,应当要不了多久就能把这事抛之脑后。

她抛了下攥在手里的鬼核,又稳稳接住。

幸好留着这么个物件儿,没花什么气力就移到了这般远的地方。

把鬼核装回芥子囊后,她就近挑了棵高点儿的树爬了上去,在高处打量着四周。

这应是在柿子湖的东边,紧邻着赤乌边界。

虽是在密林里,但偶尔也会有赤乌的妖卫巡守。若要去柿子湖,还得避开这些人。

而且离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