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纭一身冰寒地出了照月楼,连吴鱼和出窈对她行礼都没有理会。 林九站在水琉璃墙壁边望着她远去的背影不由问道,“你们,说好了?” 男子走过来,摸摸她的鬓发道:“说好了。” “这身裙子,要不扔掉吧?”林九将粉色衣裙从他臂弯处拿过来。 “为何要扔?” “既然已经坏了,那就只能扔掉了。”林九理所应当道。 “很多东西,不是坏了就必须扔掉的。”他对他笑一笑,眼睛里若有所思。 然后他又道:“不过你的衣服的确太少了些。” “我自己可不会做衣服。”林九看着被温纭扔在一边的尺子和画粉道。 想了想,她又说道:“不过这应该也没什么难的,想来是个人都能的。” “的确如此。”奉载玉将那身粉色衣裙又挂回衣橱。 “哎呀。”林九忽然惊叹一声,扭头噔噔噔几下就下了楼去。 她的花还在地上躺着,若不是那温媪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这里,她早已将那花种到了花盆里。这可是她给自己选的灵侍,万不能在这个冬天里渴到了或是冻到了。 只是一出门,出窈却在门口。 林九现在真是有些怵她,但吴鱼就在旁边,也不好真的无视她,于是便文文静静地向她一礼,只是眼神里明晃晃地写着“别惹我”三个字。 不料今天的出窈却是正常了许多,也冲林九回了一礼,像是昨日之事都没发生过一般,同她擦身而过。 倒是忙进忙出的吴鱼看着她俩这样客气不禁有些奇怪。 温纭一身冷肃的回到自己的暂居之所,看着满桌子的布料,不由冷笑连连。 此事当真是可笑之极,谁能想到宁国半主、神宫圣子月洲第一秘术师竟然会同一只狐精厮混在一起,不仅同进同出,还同吃同住,真是…… 荒谬! 一想到此事,她就愤怒的无以复加,想把这周遭的一切都毁了。 正在她沉浸在自己这满腔愤怒的时候,一阵轻叩声自门口响起,她抬眼,是吴婆子拿着一盘蜜瓜候在门口。 温纭收敛了情绪,走上前为吴婆子开了门。 吴婆子还是那副热情的样子道:“这是我早上刚买的蜜瓜,正新鲜呢,给你尝尝。” “进来吧。”温纭侧身将她迎进屋内,恰好她也想同她聊聊。 吴婆子进门将那碟蜜瓜片放下就打算走,却被温纭抓住了胳膊,“吴妹妹,陪我聊聊天可好?” “聊天啊,”吴婆子明显有些为难,“我那灶上还煮着东西,离不得人。” “那我随你去厨房,可好?” “那,那行吧。”吴婆子只得应了。 她如何看不出来这人心绪不佳,过来送这碟瓜本就是安慰之意。 温纭和吴婆子一起进了厨房,只是厨房中的房顶低矮,她站着便有些憋屈,吴婆子见状连忙把自己平日里择菜坐的凳子拿过来,示意她坐着说话。 温纭同她道了谢,仔细地看了看那凳子,觉得还算干净,才坐下来。 吴婆子知道这种贵人毛病多,因为她曾经也这样,所以见温纭端详那凳子也没觉得冒犯。 然而温纭坐下后,却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吴婆子也不催她,只自己干着手上的活,自得的很。半晌才听她道:“妹妹可能跟我说说公子这些年过得如何?” “过得如何?”吴婆子一边咄咄咄地切着姜,一边回答她道,“有吃有喝,应是过得不错的。” 温纭听了只沉默不语。 吴婆子也不知道自己这话说的对不对、有没有冒犯对方,于是接着道:“我和老头子啊,不知道你家公子是何人,以前过得什么生活,但是就从咱们这个镇子上来说吧,过得还是挺好的。” “我知道你家公子肯定不是普通人,以前过得说不得是王孙公子的日子,咱们这镇子虽然说是有点儿小吧,但也有它的好。” “公子他……以前过得却是不是这样的生活。”温纭叹一声。 “那……”吴婆子咂咂嘴,“你是觉得他现在的日子过得不好?” 温纭想说“那是自然”,可不知怎的,她却是说不出口。 “妹妹,我说,”吴婆子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咱觉得好的,未必它就是好;但他觉得好的,咱也可以觉得是好。” 温纭垂目道,“公子他有经天纬地之才,拔山超海之力,不该囿于一隅。” 话到了这儿,吴婆子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毕竟她也只是个普通妇人,连自己的家事都是一团乱麻,哪里敢去教导别人。不过吴
四十三 温媪之怒(三)(1 /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