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有着笑意。 也是,无论他的容貌变得有多么离谱,但这一双剔透的眸子却从没变过。 于是她摸着他眼周的肌肤道:“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但只要是这双瞳眸,我就一定能认出你来。” 奉载玉怔住,仿佛他很久以来,等的,一直是这么一句话。 于是他顺从自己的心意,俯下身子,轻轻地含住她娇软的唇瓣。 淡江百丈清,落日半轮明,横烟秋水上,山色风月中。 来时是星夜,去时是桑榆。林九靠在奉载玉一侧,从袖子里掏出一颗蜜饯塞进嘴里。 这回不再是酸咸的口感,甜糯的滋味充溢在鼻息间,让她觉得此刻真是美好极了。 奉载玉看到她这一系列的动作,没奈何地笑笑,果然还是小孩子一样。 吃着蜜饯,林九忽然想到一事,于是同男子道:“也不知道刚才那两个人的脸几日能好?” 她之前没怎么打过人,是以不太清楚自己这三分手劲的威力。 “多则半月,少则十天吧。”其实奉载玉也不太确定,他也好久没打过人了。 “我以为你会阻止我来着。”一只萤火虫从林九眼前飞过,她不由伸手去抓。 “为什么?”奉载玉替她抓住那只萤火虫,然后放在她手心里。 “因为……”萤火虫在林九手心里挣扎。“我以为你要当个真正的文人,文人都是动口不动手。” 奉载玉轻轻笑了起来,“我不是吗?” “你不是。”林九忽然翻身趴到他身上,“其实仔细一点就能发现,你根本不喜欢那些笔墨文章。” 男子挑挑眉。 他自从离开广陵镇,他整个人似乎都生动了许多,终于像个人了。 “吴鱼每日抄那些东西抄的津津有味,你却从来不仔细看。” 吴鱼曾经是是镇上正经的读书人,即便身陷囹圄,仍保持着对那些新鲜诗书的兴趣。 “还有呢?”听她这么说,他也多了几分兴趣。 “吴鱼喜欢用那些最上等的笔墨纸砚,你却对用什么都无所谓。”每当吴鱼过来抄书的时候,他就把最好的墨条放在最显眼的地方,生怕吴鱼看不到。 所以林九总觉得他是一个很温柔很温柔的人。 “可为什么要当一个文人呢?”她将手心里的萤火虫放走。 奉载玉大概觉得她这问题有些好笑,“可能因为没当过吧。“然后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继续道,“年少时虽然被逼着读了很多书,但后来并没有用上,想想还是觉得有些可惜。” 九洲上的国家很多,林九并不晓得国姓为“司”的国家在哪里,也完全没听说过司姓王族的故事,但她凭借着一点对人类世界的了解,还是能明白身为公子王孙,每日要做的事情一定不止读书,所以她问道:“那除了读书之外,你还会做什么呢?” 奉载玉想了想,答道:“练武,修行。” 林九知道人类中有一类武修,有一类剑修,还有一类纯法修,也有混在一起的,但很少听到有王族之人真正作为修士来修行的,毕竟天赋难寻,而修行最最需要的就是天赋。 她不由问道:“那你的那些兄弟姐妹呢?他们不和你一起修行吗?他们之中可有所成之人?” 男子摇摇头,“他们并无修炼天赋。” 这就是了,天赋难寻,不是人人都可以的,想必那国君发现自己儿子有得道得天赋,便不逼他全学治国之策了。 奉载玉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这个小人儿,见她古灵精怪、表情时喜时嗔,那发上的芙蓉花蕊随着她的动作轻悠悠的晃,只觉得可爱极了,忍不住伸出手摸摸她毛绒绒的鬓发。林九也在他宽大的掌心里蹭一蹭。 于是两人就这样在漫天星光中相依相偎着驶向广陵镇。 最近吴老汉总有种错觉,斋主跟吃了什么回春灵药一般,每日容光焕发的。尤其抱着那只狐狸,是真跟画上之人如出一辙。他虽然没什么文化,但也知道“人逢喜事精神爽”这个道理,却也不晓得这秦斋主出去一趟到底是遇上了什么喜事。 而且也不知怎么回事,近来铺子里来的小娘子也越来越多了,这个是给兄弟看支笔,那个是给父亲买刀纸,可买东西就买东西,总想往铺子里面去又是怎么回事?弄得有些男客怪不自在的,疑惑之下都猜莫不是那耀神文会上国君将百金赏赐了个女子,所以引得如今女娘们都开始发奋图强了? 吴老汉不免让自己的老妻去打听打听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吴婆子也有段时间没去绣坊了,正好是该去找些活计了,于是她连着去了三日,终于弄清楚了这其中缘由。 “还不是那钱
三十六 混乱归途(3 /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