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片虚空中睁开眼,林九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地喊出两个字:“夏香。” 眼前是雕着花纹的玉色屋梁,像是个玉石宫殿的房顶。 夏香,夏香,夏香又是什么东西? 林九本能地想要动一动,却发现自己已经完全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力。 现在的她,就像灵魂被困在了一个壳子里,只能透过两个孔看到孔外仅有的那一小片。 身子似乎很轻又似乎很重,轻的是她完全没有对重量、对气流,甚至是对时间的感知,重的是无论她怎么样,“动”这个词似乎都只能存在于她的意识里,无法变成真正的动作。 又过去了不知多久,似乎只是用很长的时间眨了一下眼睛,林九忽然就能够感到温度了。 很热。 她能感到有暖烘烘的燥热从 然后她又用很长的时间眨了一下眼睛。 很冷。 有风从遥远的、很寒冷的地方吹过来,她能感觉到身上起了许多鸡皮疙瘩。 天又黑了。 林九不知道她所谓的眨眼其实不过是在昏迷和清醒中反复了三次而已,因为全身灵脉被极渊的天罡之气破坏殆尽,所以她第一次睁开眼时是一种完全失控的状态,随着灵脉慢慢恢复,期间又醒了两次:一次是因为药物的催发整只狐狸都在发高热,自然觉得灼热和炙烤;一次是因为药物催发完毕耗尽了她全身的能量,所以才会感到非常寒冷。 林九是从一片雨声中真正醒来,那雨声把她从黑沉沉的梦乡中吵醒,于是她再次看到了雕着花纹的玉色屋梁。而不同以往的是这回她终于可以动了。 她有些吃力地抬起右臂,见还是人形的胳膊,并不是狐狸的爪爪,肤色也还是雪白的,上面也没什么印子,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然后她又偏过头去看了看四周,果然是一处玉制的宫殿,到处都刻着花木的纹饰,几根柱子立在当中,整个空间相当高大。 林九也试图坐起来,可胸腹间因为移动而产生的剧烈疼痛让她整个身子都忍不住颤抖,只就能躺着。 醒着的林九无事能做,只能思考。她很清楚地记得是那个绵绵,一挥手就直接把自己砸了出去,然后就是一口气的下坠,天罡之气刺穿结界又刺入身体,直到失去意识。 回想起这一段,她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可这事情也来的太莫名其妙了些,便是将这几个月经历的事情从头到尾捋了一遍,依旧是毫无头绪。不过想到之前明毓殿下有意无意扫过来的目光,似乎也找到了那么一星的异常,不过她终究是灵脉受损太过,就这么想着想着,意识就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混混沌沌中,她似乎是嗅到了一点鸢尾木的香味,那香气虽然飘飘忽忽地,却十分勾人。 在这飘飘荡荡的香气间,有很轻柔的东西拂过周身,拂过四肢,让她睡得更深了。 又是不知道过了多久,林九再次醒来。这一回,雨停了,外面是个大晴天,空气正好,清新凉爽,有风从大殿中吹过,带来一些水汽。 她又一次试着坐起来。 很好。虽然还能感觉到身体里丝丝缕缕的疼痛,但坐着是没问题了。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完全能够确定这是个完全没来过的宫殿,难道她掉进了那通向魔域的裂缝中了? 不太像。 这所大殿很空,除了她身下的床,靠近门口的侧面还远远地放着一张矮桌,一个蒲团。另外,她面前似乎是有一个屏风一样的东西,但中间却是空的,挡不住任何东西。 除了这三样东西,殿里还有的就是挂在四处的帐幔。 淡黄的,淡紫的,上面隐隐有着银色的符咒一样的纹饰,但却画的十分好看。 林九试着慢慢站起来,尽管身上沉重,但站立不是问题。 直到站起来,她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穿的已经不再是之前的那套宫服,而是一套黑色的衣裙,裙子上也绘有符咒类的纹饰,不过不是银色的,而是金色的。如果眼睛一直盯着这些纹饰,就会发现里面好像有金色的流光在慢慢移动。 林九用手轻轻去摸那些漂亮的花纹,只摸到了一片十分粗糙的凹凸。 然后她终于发现了自己的不对劲:没有神识,无法内窥,什么经脉灵脉完全感受不到,甚至连狐狸原形都回不去了,像是肉体凡胎的一个人族。 怎么回事? 她急切地想要找一张镜子看一看里面那个人究竟是不是她自己,于是拖着沉重的身子踉踉跄跄的往外走。 外面阳光灿烂,她只能用手半遮着眼睛才能看清周围的情况:从殿门口开始便是高高低低、曲曲折折的回廊,而回
十 柜山之行(1 / 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