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啊……”她眉眼弯弯,“你爱的…是那个对你有恩的阮瑟,对吗?” “没了这层身份,我便只是她的替代品,对吗?” 阮瑟的问题,沐灼回答不上来。 她的面上闪过一丝凄恍,苦笑了一声,“你早就知道……我也许不是你熟悉的她,对吗?” “所以……你根本……就没爱过我,对吗?” 阮瑟很想要答案,可沐灼就只是沉默。 她突然感觉有些累了,那蓄满了眼眶的泪终究是落了下来,“我还以为……你说的只喜欢我……是真的呢。”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沐灼失魂落魄地看着灵修剑上的点点血迹。 “阿兄啊.....”阮瑟缓缓俯下身子,脸上甚至还带着笑,她半跪在他身前,眷恋地抚上他的脸,“往日种种,皆是我一厢情愿。” 她伸手握住他拿着灵修剑的手,狠狠刺向自己的心脏处。 “我再不欠你了。”阮瑟像是生怕自己还能活下来似的,带着沐灼的手,用力将剑在胸腔里搅动了一下。 随着生命的流失,本来死死桎梏着墨雪的红藤顿时消失不见。 “瑟儿!!!”他冲过去接住她,大脑已经完全停止了运转,他的眼前只余下一片刺目的血红。 少女艰难地向他伸出手,明明眼前的是墨雪,但他的脸忽而变化成了惊昼,转而是父亲,外婆,最后又回到了墨雪,温热的泪悬在他的眼眶中快要落下,她的意识开始混沌。 “对不起…” 那句对不起,不知是在向谁道歉。还没等她触碰到他,那只手便无力地垂落了。 “瑟儿!瑟儿别睡!”他慌乱地握住那只垂落的手,声音哽咽。 “别死……求你了……别死……我以后都会听你话……我再也不会囚着你了……求你了……别丢下我!”墨雪感受到怀里黏腻的湿意,抱着阮瑟的手紧了又紧。 浓烈的惊惶从他的心底开始蔓延——他真的要失去她了。 一阵冷风拂过,伴随着墨雪的消失,原先江珏昏倒的地方也已空无一人。 ……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那么做!”沐灼崩溃地冲着红衣阮瑟怒吼,几近癫狂地拿起灵修剑指向她,可残存的理智还是让剑尖在她的脖子前堪堪停下。 “沐灼!你竟然为了个冒牌货想杀我?”红衣不可置信地看着那柄横在自己脖子前闪着寒光的灵修剑。 “大哥别冲动!”炽烛拦住沐灼,“阮娘,你这次做的太过分了,那姑娘确实没有伤害过我们,你为何要杀她?” “你没看到他现在的样子吗?!那女子定是蛊惑了他!” “阮娘,现在老三走了,大哥情绪不稳定,你还是先回去看看吧。”炽烛劝导着。 “你们可别忘了,是谁把你们捡回来的?现在为了个来路不明的东西,就敢用剑指着我了?”红衣近乎疯癫地嗤笑道,“没有我,你们早就死了!” “哈哈哈哈哈哈……好……好的很啊,”沐灼有些踉跄,修长的手指遮住了半张脸,“我沐灼,会遵守当初的承诺。” 他放下剑,有些脱力地撑在地上,捂着胸口吃力地喘息着,“但仅仅是报恩,以后无事,不用再寻来灵剑宗了。” “阮娘你说的这是什么话!”炽烛难得对妹妹露出怒容。 “呵,希望你说到做到!”红衣连理都没理炽烛,对着沐灼不可一世地回道。 看着那张与阮瑟一模一样的脸,他厌恶地撇开眼,兀的吐出一口血。随着阮瑟的沉睡,生息蛊的反噬终于开始了。 “阮阮……”他怔然的看向阮瑟留下的那摊血迹跪了下来,紧接着整个人直直地倒了下去。 …… “救她!”一盆冷水泼在昏厥的江珏的脸上。 “这是怎么了?!大哥不是说会放过她吗!”江珏打了个寒颤,看到几乎是个血人的阮瑟,早已没了平日里温润如玉的样子,颤抖着指尖摸向那狰狞的伤口。 “沐灼与红衣本只是刺中她而已,可瑟儿的藤蔓将我死死压住动弹不得,”墨雪眼中森然,“不知她与沐灼说了些什么,竟握着剑生生刺穿了自己!” “这是灵修剑的……伤口?”江珏不可置信地问道,霎时,一股绝望涌上心头。 “嗯。” “灵修剑造成的伤口我……” “别说你没有办法!你一个药宗宗主,这也没办法那也没办法!我看你还不如死了!”墨雪将霜剑横在他脖子前,眼中满是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