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听不懂她说了什么,但林清平确定发生了命案。因为一个穿着蓝色西装、打领结戴眼镜的小男孩嗖地一下窜了过去,一个发型独特的女高和一个胡子邋遢的中年男人维持纪律,嘴里喊着林清平听不懂的话。

大概是“不要惊慌”“配合调查”之类的。

“别担心,”一道声音从她身侧传来,“有那位毛利侦探在,案件很快就会被解决。”

林清平愣了下,不是因为对方突然的善意提醒,而是因为他说的是中文。

循声望去,是一位穿着衬衫,戴着眼睛的男人,大约有三十岁,沉淀着一股靠谱的气质。

“谢谢您。”林清平犹豫几秒,还是抵不过亲近老乡的本能,和他攀谈起来,“您是来霓虹出差的?”

“可以这么说,”男人欣然应下,“你可不像到了要工作的年纪。”

“我是,呃,留学生。”老实说,林清平也没弄清楚自己究竟算什么。

说她是来留学的,她连高中毕业证都没拿到,就稀里糊涂地过来了。说是交换生,谁家大学和高中交换啊?

只能说,有时候现实比小说更魔幻,这么离谱的剧情,小说都写不出来!

“我是被赶鸭子上架的,日语只学了点基础。”看出男人的惊讶,林清平辩解道。

“没关系,语言问题的话,生活一段时间就好了。”男人笑眯眯地宽慰道。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谈了一会儿,警笛声响起,身材圆润的警长带人封锁现场,正好赶上毛利侦探的“睡梦推理秀”,成功把犯人押上警车。

“我得先走了。”男人看了看手表,拿起一旁的公文包和她道别,“祝你接下来生活愉快。”

“您也是。”林清平挥了挥手。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一来就遇到命案,林清平也没了继续吃下去的欲望,结账走人。

拉面店和花店离得不远,但林清平不愿意走正门,所以要兜个不大不小的圈子。

这一绕就出了事。

花店后门开在一处狭窄的小巷子里。离开时还不觉得有什么,但此刻夜深人静,原本好好工作的路灯也出了故障。

为了防止自己胡思乱想,林清平先把耳机音量调到最大,随后在歌单中选了专门应对这种情况的神曲——《巴啦啦小魔仙》。

做好准备工作,林清平打开手电筒一晃。

小巷中的情景一览无余。

在拉面店和她攀谈的男人靠在墙上,手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转着打火机。他对面是一个介于胖和壮之间的男人,戴着一顶不伦不类的礼帽,有着□□独有的凶神恶煞气质。

“&%*#%/¥?!”礼帽胖子锐利地看过来。

“@%#@*_/!%#¥$。”男人安抚地摆了摆手。

两人又交流了两句,礼帽胖子的眼神由怀疑变得正常,而后离开。

打发走胖子,男人看过来,正要张嘴说教,就见林清平比了个停一停的手势,把蓝牙耳机摘了下来。

五官灵敏,听到断断续续的“巴啦啦小魔仙”,男人沉默了。

“我什么都没听到,我什么都没看到。”林清平抢先说。

男人脸上似乎闪过一丝欣慰,但细看只有无奈,“半夜不要走小路,你家里人没教过你吗?”

“但是我住这儿。”林清平指了指他旁边那扇刻着古怪花纹的木门,想到手机里的遗产继承文件,理直气壮。

闻言,男人的表情严肃起来,周身吊儿郎当的气质沉淀下去,肃杀严肃得令人喘不过气。他目光中隐含着深深的探究,虽然仍然是漫不经心的语气,但谁都听得出他话语中的认真,“那我们必须得好好谈谈了。”

“进屋谈?”他伸手比了个请的手势。怕林清平不同意,男人补充道,“你没有拒绝的权利,林。”

最后一个字他咬得意味深长,危险又迷人。如果面向对象不是自己,林清平一定会高喊“代了!”。

但形势比人强,估摸着自己的小破体格跑不过对面,林清平沉默着开了锁,等男人进来后,重新锁上门,头也不抬地嘱咐道,“不想出事的话别乱看。”

“我一向很听劝。”男人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林清平没回头看他表演,带着人径直走向二楼的会客厅。

会客厅很陈旧了,似乎有很多年没被使用过。男人进屋后,变戏法地翻出一只黑色的金属匣子,到处检查。林清平累的不行,从行李箱中捞出保温杯,瘫在沙发上一口一口地喝着冰镇西瓜美年达缓和肾上腺素。

礼帽胖子的身份,她盲狙伏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