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2 / 3)

脸,抬手把帘子拉起。

“就来。”

说实话,宇智波熙也不知道矢川花衣为什么老是喜欢找她说话,她们两个即便同处于一辆车内,也常是她说她听。

大部分时间,她们互相沉默。

圆脸侍女因为宇智波熙要上车,不得已听从矢川花衣的吩咐下了车,经过她的时候重重哼了一声,臭着一张脸像是被人抢了钱似的。

“小圆总是这个性子,熙你不要放在心上。”矢川花衣也听见了那声哼,歉意地笑笑,她将桌上的点心推向宇智波熙,“你尝尝,不太甜,你应该会喜欢的。”

“我没生气。”宇智波熙摇摇头,“谢谢你的点心,只是我吃过肉干了。”

“肉干?好吃吗?可不可以让我也尝尝?”矢川花衣对很多东西都很好奇,对忍者的尤甚。

在她殷切的目光下,宇智波熙只好拿出了肉干,挑了一块薄厚适中形状完整的递过去,“你会不习惯的,只是用来填饱肚子。”

矢川花衣很珍惜这块肉干,低头咬下一块在嘴里反复咀嚼,直到完全咽下后才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容,“不会的,味道很好,是熙自己做的吗?”

“不是,是我朋友做的。”不光是肉干,还有兵粮丸,真子有时候会做些送给她。

虽然她明确表示过拒绝,但她还是固执地送。她只好接受了这份心意,之后补偿给真子一些想要的礼物或者直接给足够她生活的钱。

她做任务的钱都由她自由支配,还有之前父母给的零花钱和压岁钱,一直存着也没地方花,正好用在这方面。

“你朋友和你的关系一定很好。”

“嗯。”

矢川花衣似乎不太想多聊关于宇智波熙朋友的事,把没吃完的肉干放在点心盘的侧边不再动它。

两人对视之间,她不太自在地偏了偏脸,用手指将车帘掀起一个缝儿,似是透过这道缝儿观察外面的风景,又似通过这道缝儿攫取呼吸用的氧气,以缓和车内凝滞安静的气氛。

几个呼吸间,她放下手指重新坐直了身子,一双眼里含着苦恼和说不出的忧愁:“熙,你不觉得辛苦吗?”

一个牛图不对马嘴的问题,但宇智波熙还是认真回答了,“还好。”

矢川花衣忽然拽住了宇智波熙的双手,将她的手扯着压在两人中间的桌子上,动作之间打翻了放着精美点心的盘子,散发着清甜香味的点心撒了一车,厚实的毯子里嵌进不少残渣。

“你看,你的手上都是茧子,摸起来又粗又扎。”矢川花衣像是一个溺水的人,拼了命想要抓住援救的手,语气带上了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慌乱。

“你的头发也没有好好护理,发尾都分叉干枯了。”

“整天穿的灰扑扑,一件首饰都没有。”

“皮肤也很粗糙。”

“而且,你们做忍者经常会受伤,伤疤那么丑!”

“……”

矢川花衣细数着宇智波熙的不好,或者说,细数着忍者的不好,攥着她手腕的力道越来越大。

到底是没经受过训练的贵族女子,即便她已经用尽了全身力气,宇智波熙也不觉得疼,她始终没挣脱那双如同藤蔓的手,任由她缠绕,缠绕。

她没挣脱藤蔓,也没理会藤蔓上生长着的细微的刺,眸色平静地注视着她,直到矢川花衣说够了,脱力般松开她时才握住了她的手。

“我重新回答你之前的问题,做忍者很辛苦,要做一个出色的忍者会非常非常辛苦。忍者没你想的那么酷,死亡和绝望如影随形,要不停地接纳和忍受。”

矢川花衣无力地靠着车厢,喃喃问道:“那熙为什么还要做忍者,你只是个女孩子,女孩子可以不用那么辛苦的。”

这是父亲一直对她说的话,“你是个女孩子,是矢川家的独女,想要什么东西自然会有人捧来送给你。”

可是,她最近才发现,她才不是什么家族最受宠的孩子,只是一只被娇养在四方笼子里的鸟儿罢了。

宇智波熙罕见地开了个玩笑:“因为我是个天才。”

“熙,你真有勇气。”矢川花衣弯了弯眼睛,嗓音像一条涓涓的小溪,泠泠作响:“我很嫉妒你,第一眼见到你就觉得嫉妒。半年前我就知道你,富岳大人提起你的时候,语气很骄傲呢。”

那么严肃的一个人,提起女儿的时候也会笑笑,甚至还会夸耀几句女儿。那时候她就在想,宇智波熙到底是一个怎么的人,哪里值得被用那种语气夸赞。

“矢川花衣,你是笨蛋,词语用错了。不是嫉妒,是羡慕。”

甜香烘得人发晕,空气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