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曙光 打开房门,还没插上房卡接通房间电源的时候,我就看见了潜伏在黑暗中的荧绿眼睛。 为了避免突然开灯把它吓到,我先唤了声它的名字。它亦没有什么反应,我才打开了灯。 傻小子正坐在我床铺的正中央,仿佛我才是那个不速之客一般。它的尾巴圈着它的四只脚,优雅又不失倨傲的抬起下巴,睥睨着我。 我本来有些担心这些天带着它出门在外,它会不会有所不适。但现在看来,傻小子还是傻小子,呆在旅馆中也闲适得紧,显现出了它一如既往的随遇则安。 明天还要早起,我便赶紧进了浴室。 擦洗身子的时候才发现,可能是今天和妮翁走得太远,不知道哪儿的树枝野草刮花了我的腿,留下了长长一条红痕。 伤口不深,疼痛也不甚明显,只沁出了一点血来。 就这点伤口,没必要专程处理。 我抱着猫上了床铺,傻小子发出了“喵哈!!”的抗拒声响,却拗不过我。 它随着我一同窝进被子。看它身上每一根毛每一个细胞都写满了不情愿,但真要不情愿的话,它早就跑了。 猫或许就是这样口嫌体正直的生物吧。 我抱住猫,熄灯后才想起还有一件事被我遗忘了。 本准备打电话,又怕酷拉皮卡君已经入睡了,转而用短信说道: 对了,明天我和你一起出发吧,妮翁喊我去她家玩。你明早走的时候能叫上我一起去吗? 酷拉皮卡君短信回得飞快:如果是去玩耍,没必要与我一同早起。你可以多休息一会儿再动身。 我便打字:可我不记得路。 想了想,又多加了一个颜文字。 可我不记得路qwq 酷拉皮卡君仍是秒回,连带颜文字也回应了: 刚刚我们一路走回来,难道你没记路? :) 我研究了半天也没搞懂,他这个“:)”究竟是善意的微笑,还是明晃晃的嘲讽。 我不敢再用颜文字,如实地答道:光顾着和您聊天了,哪儿还有心思去看路呢。 酷拉皮卡君回答:好的。那么这次请你务必记住。 又等了十几秒,另一条消息发来:我会在五点起,五点半出发,希望你能定好闹钟。如果赖床太久,我便不等你了。 谢谢酷拉皮卡大人。我回复道。 短信显示已读,他不再回复了。 —— 第二天,天色尚且余留着一层墨色,闹钟响起的时候我懵了许久。 ——区区五点起,这点魄力我还是有的! 打了个哈欠,软绵绵的从床上爬起来,再换好衣服。 看了一眼蠢猫,它还在睡。即便是我给它盛着猫粮发出哗啦声,它也仅是动了动耳朵,半点睁眼的迹象也没有。 五点二十分的时候,酷拉皮卡君打来电话,而我早已严阵以待。 飞快的接通电话时他似乎还有些惊讶。而我直接打开房间门见到门外的酷拉皮卡君时,他那点惊讶早已收敛起来,对我点了点头便挂断了电话。 我与他并肩同行在路上。 前半段路程中,我们是沉默的。 他无意与我多话的模样,可我又有些耐不住这下沉的空气,主动说道:“你吃早餐了吗?” 这样的话题对他而言好像没什么意义,酷拉皮卡君回答得也很随意:“吃了一些。” 我想了想,又说:“你完全清醒了吗?” 他看了我一眼,好像不明白这句问话的意义。 ……是因为我起太早,脑袋里还有点混沌。正晕乎着呢,所以才问起一些废话。 可我仍忍不住继续废话:“我昨天想了一晚上,酷拉皮卡君还是比我聪明太多了。” 他偏了偏头,似想看我,询问我没头没脑的又在说些什么。 我说:“就是忒休斯之船的问题呀。你说的确实有道理,我记住了。” 酷拉皮卡君不知道该怎么回应的模样,仍以沉默应对着我。是不是因为现在太早,其实酷拉皮卡君也没完全清醒呢? “不仅是忒休斯之船的问题,” 我零零碎碎的说着:“你借给我各种书看,告诉我词语含义,给我解释各种理论……还有生活常识。” 我掰着指头数道:“你还教会了我很多很多。” 我与酷拉皮卡君两人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