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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慌了,好像又没有。他的声音很冷静,只是语速加快了,语句又有点颠三倒四。

其实他到最后都没有说出那句,我曾期待过的“没关系”。

更没有说出那些朋友们都会的教科书式的贴心语句。

我不记得他说了什么,只能清晰的记得那天夜里昏暗的暖黄光线、窄小的厕所、和没有从酷拉皮卡君说的话中,而是从“他慌了”的反应中得到的慰藉。

……

第二天再去到老师那里见到酷拉皮卡君,我对于昨晚冲动打出的电话感到羞耻,他对我的态度则一如既往,大概有温柔些吧,……我记不清了。

很久很久之后,我都快把这羞耻事儿忘了。但在我和酷拉皮卡君分开,进入新环境后几天,酷拉皮卡君主动打了个电话过来:“你没事吗?”

“我很好啊?怎么这么问我?”

“……换了新环境,按你的性格感觉你会适应困难。”他如此说道:“如果有什么难处的话可以告诉我。”

他很自然的接了下一句话:“想哭的话也可以打电话给我。”

“……我没有!”

又想起了那次的羞耻事的我简直炸了:“我不是喜欢哭的人!难道你觉得我是会经常哭的类型吗!我不是!”

“哦。”他的声音听起来完全没有相信:“那你加油。有事的话可以告诉我。”简短的说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写下这段内容的时候我才突然想到,会向我打来这个电话,固然有一部分原因是他对我的担忧。

但同时也有一部分,是在酷拉皮卡君身上亦发生了什么难言的危机吧。

他很果断,他很干练,他也不会主动将弱点暴露给别人。我几乎不曾听他提起他的难处和困扰。只有在危机解除后他才寥寥提上几句,一笔带过。

友客鑫的事情,是我在后来才从雷欧力口中听闻的。

对上时间线后,我才恍然。

原来与我打出那通电话的时间,是在他杀了幻影旅团成员后的第二天。

那日,他在电话中平静的与我说:

“有事的话可以告诉我”。

——发乎情。

但他没有说的是:

“我身上也发生了事情”。

——止于礼。

那一丝缈缈的间隔落在那里。

这就是他从不明说的倾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