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亏我为了今天妙荷姑娘这场抛绣球招亲,还特意准备了好久,结果全部没有用!” 抛绣球招亲? 七嘴八舌里,殷琬宁终于抓到了关键词。 刚想开口问,却又有一个浓妆艳抹的三十多岁妇女,携了好几个清秀小丫鬟过来。起先围在他们二人身旁的那群男子,看到她们来,自觉为她们让出了一条道。 那妇女自称崔妈妈,见到灰鹰,从上到下仔仔细细扫了一眼,先是满口称赞。 而后又转为恭喜,说她家姑娘,是花艳楼头牌妙荷。妙荷姑娘今日抛绣球招亲,那绣球落在了灰鹰的手上,灰鹰就是妙荷未来的夫婿,三日后,正式拜堂。 “眼下,妙荷姑娘还在花艳楼等着呢,请公子跟我们过去吧。” 灰鹰攥着那绣球,拿也不是,扔也不是,只正声反驳: “我根本不认识你们,更不知道这件事。这所谓招亲,我不会接受,请你们重新来吧。” 可崔妈妈却丝毫没有让步: “我家妙荷抛绣球招亲一事,整个雍州上下皆知。她之前放过话,这一次听天由命,无论绣球抛到谁的手上,她都接受,除非对方已有妻室。这位公子,请问你成亲了吗?” 灰鹰下意识回答:“没有。” 崔妈妈坦然一笑: “这不结了?公子你若拒绝了她,她这一次便没脸再见人,依她的性子,怕是要寻短见。我看公子你器宇轩昂、仪表堂堂,想必也不是一个狠心摧花之人吧。” 灰鹰深吸了一口气,还想开口拒绝,崔妈妈却已经指挥着手下那几个小丫鬟,簇拥着灰鹰离开,往不远处的花艳楼方向去了。 刚刚身旁的那些看客,大多也跟着走了,一时又从热闹转为了安静。 只留下殷琬宁一人在原地错愕。 她看到的,灰鹰走之前,似乎想和她说些什么。已经走出了几步,还回头,无奈看了她一眼。 他这是被赶鸭子上架,满心不愿意。 殷琬宁又呆呆站了片刻,思前想后,还是只能回兴泰客栈,找陆子骥商量。 而此时的林骥,正在阳台上肃立,端详着殷琬宁的那枚玉佩。 黄紫相间,莹润通透。 虽不是多么名贵的上品,她却万分重视。 上一世里,他不记得她身上有这样一枚玉佩。更重要的是,她昨晚说过,这是“父亲”留给她的。 父亲,哪个父亲? 她既然死活要离开长安,这枚玉佩必然不是殷俊所给。 只能是她的生父,谈承烨。 但,殷琬宁前世入宫做皇后的时候,并不知晓她生父另有其人,是后来趁他离宫巡视神策军的机会出逃时,才意外得知的。 他自己重生了,而她离开长安这番作为,像是已经知道了前世事一样。 比如昨晚,她的梦话里,直接叫了林骥的大名。 还是那个愤恨的语气,又急迫又可怜。 可更加奇怪的是,她却不知道,他陆子骥,就是林骥。 听到殷琬宁推门而入,林骥不动声色将那枚玉佩收到了自己的怀里,依旧满脸淡漠。 殷琬宁缓了一口气,便将刚才灰鹰莫名被招亲一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但陆子骥眼皮都没抬一下,只略略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无所谓的态度令她无名火起: “灰鹰他明明就不情愿,你身为他十几年的主子,就一点都不想帮他?” “既然是青楼头牌招婿,自然不会亏待他。他心中欢喜,只是不愿当着众人表现罢了。” 此时的陆子骥,刚好坐在阳台内外分隔的区域里。 夏日的阳光总是爱骗人,初出清凉,让人误会没有恶意,却不知会在哪一个时间点,突然露出狰狞的爪牙。 陆子骥完美无缺的脸,在夏日逐渐浓烈的阳光里,半明半寐。 这使得殷琬宁更加拿不准他的态度,试探一般,又向前走了一步: “这可是招婿,是成亲。以后,灰鹰就这样留在雍州了。你也没有别的护卫,去幽州的路上,万一再遇到昨日那般的贼人,又怎么办?” 他却眸色一凛,声音也凌厉了几分: “你这是什么意思?” 阳光热烈奔放,也烘不热他眼底的凉意。 殷琬宁有些害怕,掌心都被指尖掐痛了,还是咬了咬唇,回答他的质问: “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