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洁干净的栀子花如云似雪,细腻而绵柔的花瓣晶莹润泽,玲珑剔透,淡雅稚嫩,香气迷人。 拳风凌厉而来,女子淡定从容,握剑之手轻出,轻而易举便化了他出拳的力道。佩剑在手中旋转,却束缚了他的右臂。她压着他一臂,摇了摇头,啧啧道:“无用!”她松开,一脚踹在他后腰,他差点倒在地上。 一剑刺来,发丝向后飘扬,女子纹丝不动,一股强大的气场阻隔了对方。她轻轻抬脚,放下,无形之力震开,后面的掌柜、小二皆连连倒地。 她抬起眸子,明明手中佩剑还未出鞘,一道剑意却凌空而出。 客栈外面看热闹的人群想要知道里面发生何事,几只受伤的鸟儿却忽然落地,残花败叶飘然落下。 楼上。秦喻之眼中放光,面上带笑:“姑娘可愿到寒舍一聚?” 客栈外面,议论纷纷,玉锵却十分耐心等候着。 很快,秦家的几个高手走出客栈,外面的人踮着脚探着头,恨不得生出百双眼睛。 高手清出一条路,紧接着,便看见红衣女子大步踏出,身后的秦喻之却恭恭敬敬的,客栈的掌柜、小二们则恭敬地目送他们离开。 外面的人本就瞠目结舌,接着又看到秦喻之请那红衣女子上了马车,两人同行,马车渐行渐远,他们也依然还在震惊之中。 玉锵却放心地安然离去。 岳阳楼一直向东,便是岳州秦家,其家大业大,虽是江湖人,却有不少产业。自从上任家主离世,身为长子的秦喻之便担起了一家之主的责任。 下了马车,秦喻之便请红衣女子入了秦家,众人恭敬地迎着她,风光无限。 秦喻之请她入了上座,仆人敬上上好的西湖龙井。 “姑娘,请!”秦喻之向她敬茶。 她却取下腰间酒壶,豪饮一口。“骏马迎来坐堂中,金樽盛酒竹叶香。十杯五杯不解意,百杯已后始癫狂。” “姑娘真乃奇女子!”秦喻之示意人退下。“不知姑娘姓甚名谁,又是从何而来,要到何处?” “本姑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名唤雪儿。自生而来,向死而去。” “雪儿姑娘初到岳州,还未游玩吧,秦某略尽地主之谊,还望雪儿姑娘赏脸。”秦喻之再次敬道。 “雪儿便在此多谢秦公子了。”她举起酒壶,又饮了几口。 斜阳西垂,暮色苍茫,恬静优美的院落清幽自在。 下人已将包袱放于里面,秦喻之也亲自将她送到房间门口。“雪儿姑娘若有任何需要,尽可吩咐下人去做。” 她点了点头。 秦喻之离开之后,她便入了房间,合上房门,打量着这房间。夕阳透过窗子洒进来,窗外种着洁白的栀子花,微风拂过,清香怡人,房内装饰精致,一切都是上好的材料,木床柔软,铜镜置在木制的梳妆台上,满屋子都是那么清新闲适。 玉手将面具取下,铜镜中的女子朱唇玉面,肌肤如玉,美目流盼,美而不妖,艳而不俗,在她容光映照之下,再美丽的事物都显得黯然无色。 这与平日的她不同,陆清雪望着铜镜中有些不认识的自己,清冷的眸中闪过一丝忧伤。 放下佩剑和腰间的酒,她便躺在了床上,一手枕于脑后,一手轻放与身前。她微微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柔如白云,软似羽毛。 入夜,幽静悄然,万籁俱寂。 一道黑影忽然闪过,秦家人多,但无人发现,黑影轻松来到书房外面。秦家地图,她早已了然于心,所以她才能这么快就找到了书房。 书房亮着灯,里面有一个人影,外面守卫很多。她环顾四周,仔细探查,还发现了藏着的银线上挂着串串铃铛。 这与玉锵说的一般无二。 陆清雪很快又离开了,悄悄出了秦家,如过无人之地。 暗夜中,一个人影等候在秦家之外。 陆清雪出现在他面前,玉锵便担心地问:“小姐可有受伤?” 她摇了摇头,对他的态度也不像从前那般亲近,反而多了几分疏远,她望着偌大的秦家,有些冷淡:“你可以回去复命了。” “宗主命属下保护小姐。”玉锵感受得到她的疏远与变化,有些后悔与不忍。 陆清雪却觉得他是父亲派过来监视她的。“随你。”她转身欲要走。 “小姐既已无大碍,便不用再喝烈酒暖身了。”酒多伤身。 陆清雪停顿住脚步,语气冰冷:“做好你的影子,不必管我!” 她又消失于黑夜之中,仿佛从未来过。